纪川后知后觉地有点想笑,可他笑不出来。他把贺灵芝话仔细琢磨几遍,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她真仅把那些当作“风言风语”
“不认识。”
贺灵芝回答得干脆利落,说完话锋转,叫贺亭去切水果,又问纪川晚上吃饭没?在这吃吧,想吃什?
纪川跟不上她转变,他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不,谢谢姑妈,想回家。”纪川转身往外走,贺亭追上来,拉他把。
“用送你吗?”
“不用。”纪川按电梯,跟贺亭道别,“想自己想点事情。”
纪川后悔,他不该答应贺亭博士邀请,来这儿吃晚饭。可这件事也不该怪他,他哪知道会撞见贺灵芝打电话?恰好通话内容又这……这隐秘呢。
纪川说句“对不起”。
他两只手手指都蜷在起,下意识缩进袖子底下。他大衣还没脱,厚重地裹在身上,神情局促,脸色阵红阵白,想礼貌地笑下,结果嘴角动动,僵硬感觉让他怀疑自己半身不遂。
好在贺灵芝也不比他冷静,她看起来有点慌张。两人面对面尴尬,气氛片死寂。
纪川不知道该怎做才好,趁第时间把疑问直接问出来?还是当做没听见,暂时把场圆过去,以后再打听?他看贺亭眼,贺亭站在旁边没吭声,大概也是完全不知情,很茫然。
“好,你到家告诉下。”
“嗯,拜拜。”
纪川独自人走出去,外面天已经黑透,他走出贺亭家小区,站在街边发呆。
刚才他对贺亭说,想事情,但他脑子里团乱,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关于他和爸爸关系进展?还是贺灵芝那通电话?后者他确很介意,但那只是别人几句闲话而已,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开始怀疑贺怀章。
他该怀疑什呢?按传言说法,他亲生父母死和贺怀章有关系,结合上下语境,仿佛在说贺怀章是凶手样——难道他要因此脑补出“血海深仇认贼作父”戏码?也太夸张吧。
纪川没忍住:“姑妈,您刚才说——”
“刚才说什?”贺灵芝表情稍微自然点,她从窗边走过来,坐到沙发上,招呼纪川也坐下。
纪川没坐,追问道:“您说亲生父母……他们和爸爸有什关系?什证据,怎听不懂?”
“嗨,这有什听不懂。”贺灵芝毕竟是有阅历长辈,很快就恢复镇定,她对纪川笑笑,“是说传言,你也知道,你爸爸处于那样位置上,外面少不风言风语,这有什大不,你别误会。小川,你和贺亭样,你们还小呢,做好自己学业就成,大人事不用操心。”
“……”纪川时语塞,想想问,“那您认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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