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这四个孩子,就是鹄库四部祖先,亦是龙孙。”濯缨笑容里,起微微酸楚:“怎,讲古?比义父还熟些呢。”“见你第眼,便明白你是匹烈驹,怎样威压也是不屈,除非让你败得心服。三年时间,已经是便宜。”方诸转向霜平湖。对岸海市屋里点着灯。
“你已是个男丁,那,从今日起营帐外不设守卫,武库刀枪弓弩也随便你拣选。三年内你杀得,那就由得你回瀚州去,任何人不可阻拦。可是,若是杀不——”少年武将自马上弯身,含笑唇边刀痕宛然,“你得唤义父,听派遣。”孩子听军士传译话,小兽般纯乌眼眸里金芒流转,吐出串鹄库话来。传译军士听颇为踌躇,方鉴明淡淡说:“你总不至于怕个孩子罢。”军士急怒交加,额边冒出细汗。“这小蛮子说,他说,不止杀,他要把清海公烤、烤吃……”方鉴明长笑起来,手臂轻探,已将那孩子拎到马背上,继而扬鞭打马直向大队飞驰而去。其时老清海公战死已有两年,方鉴明以弱冠之年承继父爵,红药原合战时,也才不过二十二岁。
三年后天享二年,开始有人留心到,年轻清海公身边那名英挺少年称呼他为“义父”。
二人心内各怀旧事,霜平湖上莲叶起伏,只是无人言语。
“——可是,这匹好马圈养于犬豕群中,是,bao殄天物。早晚你是要回瀚州去。养育你十五年,教你武艺经略,是为有朝日看你风驰电掣。”方诸轻喟。
“义父,你身边局势未明,愿留在天启。”濯缨急切道。
“近来昶王府内渐渐有动静,眼看变乱将至,亦想留你在京中,”方诸稍有动容,复又悄然叹息,“只是有些事,非你不能。自海市见过你哥哥后,亦不免对你身世有所猜想,更不必说当天山道上那许多军士。你已不能再久留京中,要回瀚州,又难免遭同族猜忌。唯今之计,只有这个办法。”他搁下团扇,站起身来。“这几天,你们兄妹好好叙叙罢,往后要见面亦不容易。”濯缨看着方诸飘然行去背影消失于回廊拐角,重又坐下,将握着茶碗右手伸出临水美人靠之外。那茶碗早已为濯缨握碎,只是被手掌生生箍住刻之久,施力极巧,是以薄脆碎片之间如刀锋互切,却密合得滴水未漏。那筋络分明修长美丽手渐渐展开,茶碗亦随之分裂为六七片,清茶薄瓷,在月色下闪耀着剔透光,纷纷落入霜平湖中。
义父,你身边局势未明,愿留在天启。这话,恍然就出自当年自己口中。方诸在九曲水榭中漫步走着,不胜疼痛似地合合双眼。
“夺罕从小是头狼崽,没有什东西拘束得他。”金发青年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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