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以为,这次定会被忍无可忍地踹出山门去,谁知,蓝忘机轻描淡写地扫他眼,静默片刻,铮声,便把避尘收入鞘中,道:“都散。”
平平淡淡三个字,然积威之下,绝无二话,众人立刻散。蓝忘机则从从容容地提起魏无羡后领,路往静室拖去。前世他身量与蓝忘机相近,只比他略略矮点,两人都是难得修长人物,站在起时,到寸差距看起来微乎其微。而这辈子觉醒来换个身体,虽然在普通人中已算得高挑,却仍是比蓝忘机低足足二寸有余,被他拎在手里,竟毫无挣扎余地。魏无羡踉踉跄跄地要叫,蓝忘机冷冷地道:“喧哗者禁言。”
扔他下山那是求之不得,禁他言却是敬谢不敏。魏无羡百思不得其解:蓝家什时候对窥伺本家名士沐浴这种不知廉耻
那枚烙印夺去魏无羡全部注意力,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什,连对方脸都无暇分心去看,呼吸也跟着乱两拍。忽然,他眼前白,仿佛落下片雪幕,旋即雪幕劈开,道蓝色剑芒挟着冰寒之气袭面而来。
含光君佩剑“避尘”威名赫赫谁人不识。要命,竟然是蓝忘机!
逃命躲剑魏无羡乃是轻车熟路,就地个练滚打开,竟给他险险避过,冲出冷泉时还有闲暇顺手拨下根沾到发上草叶。无头苍蝇般头撞上夜巡路过几人,被把抓住斥责:“你乱跑什!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
魏无羡见是蓝景仪等人,大喜过望,心说这下可以被乱棍轰下山,忙把自己送上去:“没看到!什都没看到!绝对不是来偷看含光君沐浴!”
几名小辈听,登时被他狗胆包天震得瞠目结舌。含光君在何处不是高山仰止、不可亵渎名士,家族中晚辈门生对其更是敬若天人。在冷泉附近窥伺含光君沐浴!这种事情光想想都罪大恶极罪无可恕。蓝思追吓得声音都变:“什?含光君?含光君在里面?!”
蓝景仪大怒揪他:“好你个死断袖!这、这、这也是能偷看得?!”
魏无羡趁热打铁,给自己坐实罪名:“含光君不穿衣服样子点都没看到!”
蓝景仪怒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说你没有,你没有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你看看你,羞得都没脸见人!”
魏无羡双手掩面道:“你不要这大声嘛,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正鸡飞狗跳,蓝忘机身披件白衣,散着长发,从层层叠叠兰草之后走出来。不过几句话工夫,他竟然已穿得整整齐齐,避尘尚未收入鞘中。众小辈连忙行礼。蓝景仪忙道:“含光君,这个莫玄羽,实在可恶。本来瞧在他莫家庄相助份上您才带他回来,他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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