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走过常宅,走到距此不远片墓园附近。魏无羡看见牌楼上暗红色“常”字,问道:“那常萍后来又是为何而死?是谁将他家幸存几人凌迟?”
蓝忘机还未答话,便在此时,微蓝暮色里,传来阵“砰砰砰”拍门之响。
这声音像极拍门,但又不是在拍门。用力很猛,很急促,片刻不停。闷闷,似乎隔
陵金氏有些做派不佳,蓝忘机从不吝于直言不讳,时至今日,也不怎去参加他家请谈会,完全不捧场。若当年连发生两桩如此恶劣屠杀案,定传得满城风雨,蓝忘机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怎他没去治治这个薛洋?
正要出口询问,他又记起,蓝忘机身上那些戒鞭之痕。
道戒鞭打在身上就很要人命,蓝忘机若犯什大错、受这多鞭,定有好几年会被禁足不允外出。恐怕事发那几年,正是他在被惩罚,或是在养伤时候。难怪他只说是“有所耳闻”。
魏无羡心中莫名很是在意那些伤痕,但又不便直接开口询问,只得暂且摁下,道:“那这位晓星尘道长,后来如何?”
后来如何,当然也只能惨淡收场。晓星尘当初别师离山,发过誓不再回去。他极重诺言,但宋岚双目已盲,又受重伤,他便破自己誓言,背着宋岚重返抱山散人之处,请求师尊救治好友。
抱山散人念在师徒场,答应他请求。晓星尘便下山离去,从此不知所踪。
再过年,宋岚也出山。世人惊奇,他竟然连当初瞎得彻底双眼睛都重见光明,可事实上,并非是抱山散人医术出神入化,而是晓星尘……自挖双眼,把眼睛还给受他所累宋岚。
宋岚本欲向薛洋复仇,而这时,金光善已经去世,金光瑶接掌兰陵金氏,被送上仙督之位。为示新人新风,他上台便清理薛洋,不再提阴虎符复原之事,并为挽回声望做出各种补救和安抚措施,压下传言。宋岚追寻昔日好友踪迹而去,开始还能听说他又去哪里,后来,亦无音讯。加上栎阳常氏又是个名不见经传小家族,于是,许多事情便渐渐地湮灭于尘。
听完这个长长故事,魏无羡轻轻吐出口气,生出阵遗憾惋惜:“因为件与自己本来无关事情,落到如此下场,当真是……若是晓星尘早生几年,或是晚死几年,事情便不会这个样子。若在世,这种事情怎会置之不理。这等人物又怎会不与他结交!”
随即又啼笑皆非,暗暗自嘲:“管?怎管?若当时还活着,说不定栎阳常氏灭门案根本不用追查,直接就被推成是干。这位晓星尘道长路上见,向他搭讪套近乎,请他喝酒,他没准用拂尘抽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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