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像个白痴,宁缺转过身去,隔着车窗看着田野上方繁星,手掌下意识里摸上脸颊,去摸那些根本摸不出来小雀斑,低声咕哝道:“会玩飞剑很不起吗?轩辕剑老子会玩你们会不会?”
桑桑听着他又在说些自己听不懂胡话,忍不住摇摇头。
宁缺坐起身,摸出那本已经破旧不堪太上感应篇,没有翻开,而是就这样沉默地盯着封皮盯很长时间,仿佛要看出里面究竟隐藏着什秘密。
“把洗脸盆拿过来。”他说话声音已经平静很多。
点燃火折,凑到书角,片刻后,这本黄旧书籍开始燃烧,他轻轻松开手指,任由这本陪伴自己多年太上感应篇落入黄铜盆中,烧越来越快。
感受范围更大些?”
“比奔涌大河更宽是什?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无边无垠大海,因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吕清臣老人看着低着头宁缺,轻轻叹息声,说道:“孩子,你可知道初识时大海代表着什?那代表着这整个世界天地元气。”
“没有人能够在进入那个崭新世界时睁眼第瞬间,便看到那整个世界所有事物,因为这是不可能事情,即便是传说中圣人,都无法做到。”
他再次轻拍少年微僵肩膀,微笑安慰说道:“虽然只是梦,但也是个不错梦。”
桑桑在旁吃惊地看着这幕。
看着书页在火苗中卷曲变黑然后猛地挣弹出火舌最后变成层层叠叠灰,宁缺扶在车窗旁右手微微紧,觉得心脏处变得有些空落落,好像有种陪伴自己多年朋友就此远去不再回来,又像是少年时梦想像个泡泡般破灭无踪。
“是不是挺废柴?”他问道。
桑桑摇
宁缺沉默离开。
他本已对修行之事看淡,若不是吕清臣老人最近这些天来耳提面命,让他产生些多余想法,此时心情大概会好很多,正所谓如果没有希望,自然无所谓失望,若开始就绝望,那开始希望就根本不会出现。
小侍女桑桑把热水盆端到他身前,麻利地拧起毛巾,然后把向微烫冒着水雾毛巾盖到他疲惫脸上,好奇问道:“少爷,你今天晚上去问些什?”
宁缺声音从热毛巾下方透出来,仿佛被水雾变得湿润很多,嗡鸣低沉:“去告诉吕老头儿有个小秘密就不告诉你但既然告诉你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你已经看出小秘密然后对着这个天赋异禀修行天才五体投体?”
桑桑在脑子里把这段话不间歇地重复遍,然后觉得有些头昏眼花赶紧揉揉眉心。她扯下宁缺脸上毛巾在水里搓洗两遍,拧腰把水泼向车外,说道:“少爷,这次看起来好像是你变得比较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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