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宁缺继续追问道。
朝小树不知道想到什事情,陷入长时间沉默,笑容变得有些疏淡,缓声说道:“还需要你付出血性,做事情要顾大局,那有时候便不能快意。因为要逼出对手所有底牌,需要隐忍数月,所以甚至没能护住自家兄弟。”
听到这句话,宁缺右手微紧,知道这是在说小黑子,但他没有接话,没有说出自己与小黑子之间关系,低头问道:“你那兄弟怎死?”
“那兄弟叫卓尔,是个谍子。军部让他潜伏到身边,让他查有没有和月轮国勾结,其实只是想找个对春风亭动手借口,甚至有可能直接对进行栽赃。”
“但兄弟终究是兄弟,他把所有内幕都告诉,自然也不会替军部查,更不会按照军部军令栽赃,而他身为大唐军人,又不可能出卖部衙同袍秘密,所以这几个月他夹在中间非常痛苦。”
斑斑血痕。
宁缺看着他衣袖,知道在先前连番战斗中,这个极强大中年男子终究还是受不轻伤,沉默片刻后问道:“没事儿吧?”
朝小树接过桑桑递过来碗粗茶,微笑表示感谢,喝口后平静说道:“不用担心,自幼在东城贫民巷弄里长大,这辈子不知道打过多少场架,比这重伤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每次仇家看着浑身是血,以为再也爬不起来时候,总能爬起来给他们致命击。”
宁缺自嘲说道:“个只知道打架斗殴混混儿居然能够修行,而且还这厉害,如此心系修行之道,却连初境都摸不到门,昊天老爷真是瞎眼睛。”
朝小树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终生浸泡在长安城黑夜江湖里帮派首领,最后能够成为洞玄上品大剑师,其间自有些机缘,但那些机缘不足道也。
朝小树眼帘微垂,说道:“现在想来,即便会让宫里那位动怒,也应该早些告诉他事情真相,也许他终究会死,但至少那段时间里不会那痛苦。”
宁缺随意问道:“可你还是没有说他是怎死。”
“你说过,过今夜你底牌就能翻出来。”
宁缺目光透过铺子木门,落到远处宫墙角,说道:“现在大概能猜到你底牌是在宫里,有这深背景,难怪你可以不用看长安府脸色。”
“今夜之后大概整个帝国人都会羡慕,因为身后站着那样个人。”朝小树平静说道:“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为之付出什。”
“替宫里贵人做事,需要你付出什?”宁缺问道。
朝小树洒然笑,说道:“如果这些年不是被俗务缠身,宫里那位偶动念,便要去处理无数琐碎小事,或者早就已经突破洞玄,踏入天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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