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书名是《吴赡炀论浩然剑》,正是浩然剑这三个字,让宁缺想起自己此生在战场上遇到第位修行者——北山道口那位身青衫意图
回书架前,抽出那本薄薄《气海雪山初探》,用最快速度翻开,抽出那张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纸张,宁缺强抑兴奋望去,然后陷入久久沉默。
“们身体就像是个乐器,比如说是箫,念力便是在箫里回复往还气息,有箫有气息并不见得能吹奏出美妙乐曲,因为声音是从箫孔间发出来。”
“如果你这根箫上连孔眼都没有,那你怎吹?天地听不到你乐声,怎去感应?你雪山气海里那多窍不通,你还想怎折腾?”
宁缺看着纸上那人留言,过很长时间后才抬起头,摇摇头无奈笑着望向窗外茂林,听着窗外蝉声,发出声极细微叹息,说道:“原来就是这个道理,原来……就是根吹不响箫。”
然后他低头看向自己胸腹处,目光落在青薄院服之上,想像着布料之下,骨肉之内不知道具体模样气海雪山,仿佛看到大堆没有洞窍、没有嶙峋小道,无论被水波怎样拍打湖风怎样轻吹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笨拙石山。
“能写出这番话来人,真是个天才啊!”他忍不住又看眼那张纸上字迹,在心中默默赞叹道:“用推倒女人来讲述观书忘意之理,居然继此之后,又能想出吹箫这般绝妙比喻,如果这人是教习,肯定是书院里最顶尖教习先生。”
赞叹之余,想着自己体内那座无窍湖畔石不钟山,想着自己这根没办法琢磨出洞眼蠢木头,宁缺心情难免还是有些黯淡,轻叹声将《气海雪山初探》放回书架上,在书架间行走起来。
知道气海雪山中窍穴与念力、天地之息间关系,明白先天体质受限,即便能用些蠢法子看那世界眼,却某些心愿,却无法真踏入那个世界,宁缺觉得继续再强行用观字忘意方法看书,已经没有太多意义,因为对于他来说,走进那个世界远远比远远对那个世界惊鸿瞥更加重要。
不想打扰东窗畔女教授清心描字大业,他在书架间来回走时,刻意放缓放轻脚步,脸上表情也已经变得非常平静,或者说看似平静,平静目光在书架上密密麻麻修行类书籍上轻轻拂过,书脊上那些仅仅看上眼便觉得玄妙无比书名,对此时他来说依然是绝大诱惑,却也是很恼火折磨。
忽然间他在第二排书架最下层角落里看到本书,眉头下意识里挑起来,显得有些惊讶,要说这层楼间不知藏着多少世间珍贵玄妙修行书籍,这本书肯定不是其间最不起那种,只是这本书名字让他想起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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