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终于收刀。
他看着山崖间这数道各自强大、却又相依相成
阵法，沉默不语。
他能预想到，书院诸人都会出现在这里。
却怎
也想不到，对方竟是把书院搬到
这里！
……
他有新教十三门徒，有信仰之力。
屠夫沉默，低首，然后抬头。
他举起铁刀，第五次斩出。
然而这
次，他依然未能斩中任何人。
因为块石头，出现在刀前。
依然没有完。
云集阵外，有铁炉，有黄沙，崖后溪流里，甚至还有座水车。
只白鹅，蹲在水车最上方，像是骄傲将军。
老黄牛在更远处山坡上，看着远方，似乎无意。
屠夫啸声再起，举刀再斩。
刀意被锁，屠夫神情微凛，向前踏出步，凭借自己身躯，生生撞碎余帘蝉翼，却未能走出去，因为山崖间还有很多棋子。
黑色崖石，积着雪崖石。
那是黑棋与白棋。
这是围棋。
屠夫长啸声，举刀再斩！
君陌没有留开，他盘膝坐在雪中。
他静静看着阵里屠夫。
多年前，宁缺杀
响起道清幽箫声。
紧随着箫声而来，是淙淙如流水琴声。
琴箫合鸣，其声动人动情，然而在无声处，却有杀机。
屠夫微微挑眉，脸色微白，沉喝声，尘雪自身上震起。
他握着刀，向琴箫声起处斩去。
……
琴箫声再起，极为欢愉，甚至有些得意。
余帘看都未看屠夫眼，背起小手，转身就走。
书院诸人随之而去，莫山山自然也不例外。
她本就是书院邀请入后山二人之，她早就习惯把自己当作书院人，书院也早习惯把她当作自己人。
满山野崖石，仿佛都活过来，却又死过去，将他困在其中。
这是块垒大阵。
莫山山穿着白裙，戴着王冕，静静望着满山乱石之间。
她现在布下块垒阵，已有魔宗山门前大明湖七分意思。
当年小师叔破块垒，也要花些时间，屠夫何能例外？
道指意，自西而来。
根铁棍，入地为营。
刀意被数层阵意缚，再被指意棍势冲，散于无形。
陈皮皮与唐小棠，自镇外行来。
他穿着神袍，带着神冕，神情肃穆。
刚刚重新响起琴箫之声再止，满山棋子震动不安，似将裂开。
便在这时，道轻柔至极丝线，顺着雪花飘落。
那道丝线，将松、车、旗、石、雪，尽数联系在起。
雪花触着丝线，被弹成粉絮，便成云。
这是云集阵法。
琴箫之声戛然而止。
但刀意却无法再前。
因为断崖上还有棵松，矮松，松畔有辆车，破车，破车上有面残旗。
矮松为砲，破车还是车，残旗是帅旗。
这是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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