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彤想起刚才七彩脓水,想起那几丈深大坑,邹宏和李韬下场不言自明,恐怕连点尸骨、遗物都难找到,日后怕是只能立衣冠冢。
想到这里,她心情突然好起来,比起邹宏、李韬二人,自己虽然损失仅有灵器,但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就是值得庆幸、值得开心之事,于是她带着笑意地叹道:“可惜两位道友。”
陶半堂知道血水、骨刺威力,但并未像严语彤那般亲眼目睹,所以没有特别感受,跟着叹几口气,就转身走向罗子瞻。
他刚刚转身,露出背部,严语彤就双眼圆瞪,颤声道:“陶门主,你,你背?”
陶半堂莫名所以,背怎?不过谨慎之下,还是用神识打量背部,这打量,只吓得他差点呆住。
“师父,你没事吧?”严语彤几位弟子见自家师父冲出血肉尸块笼罩范围,扔出团眩光后,就僵卧在地,许久没有动静,生怕她出什事,赶紧快步跑过来。
严语彤这才收敛住心神,想起刚才惊险,实在是此生未遇,哪怕以前与人做生死之斗,也没有现在这种生死时速、堪堪逃出生天感觉,光是想想就后怕不已,只要念头转得稍慢点,飞遁得稍迟点,保命秘术施展得稍后点,现在自己怕是已经变成七彩脓水,哪怕有灵器道袍护体。
不想在弟子面前失威严、体面,严语彤强压下心中恐惧,拢拢头发,拍拍粉色真气变化道袍,站起身来,放缓声音道:“为师没事,只是刚才施展秘术,时脱力。”
“师父(楼主)您没事就好。”诸位弟子都围过来,欢喜地道。
严语彤依次看过,松口气:“你们皆能无损,就放心。是罗前辈救你等?”她瞄瞄不远处罗子瞻。
条惨白伤痕从自己玉枕穴开始,直往下延伸,划过头发,划过道袍,在尾椎处消失,而且八重天圆满道袍被这伤痕从中剖开,像是普通衣物被锋锐刀剑割开般平整,露出自己背部黝黑肌肉。
这惨白伤痕过处,四周皆成死寂苍白色,头发、皮肤皆是如此,伤虽不重,却使人麻痹,难有感觉。
可能是最后逃出来时,
众位弟子齐声应道:“正是罗前辈相救,其他三派弟子也被他救出来。”
严语彤点点头,向罗子瞻走去。
刚刚行出几步,她就看到铁塔般陶半堂,同样走向罗子瞻。
“陶门主你也逃出来?真是可喜可贺。”严语彤扯出丝笑容打个招呼,她目前哪有心情欢笑。
陶半堂同样脸色难看,不过被黝黑脸庞掩饰掉许多,他犹有余悸地道:“险险逃出来,邹道友和李道友就稍慢半步,在回身看过去时,已经被压在那些血肉尸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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