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个个喝得脸红耳赤汉子,在角落找到张空着桌子,孟奇解下腰间长剑,将它横放在桌上,便于拔出——坐下后,拔剑总是会受到阻挡,不太方便,虽然对自身这个实力好手来说影响不大,但生死之间,慢上刹那便是天渊之别。
经过这久闯荡,孟奇已经有基本江湖人士自觉。
而张远山看到孟奇这做,才忽地醒悟过来,解下螣蛇剑,他原本不是如此粗心大意之人,可今日实在魂不守舍。
两人相顾沉默,直到小二按照吩咐,送来两坛女儿红、碟蚕豆和碗筷。
孟奇提起酒坛,给自己和张远山各倒碗,端起道:“干!”
张远山发髻原本扎得丝不苟,此时却显得有点凌乱,脸上透着焦急徘徊自责痛苦等明显情绪,孟奇第次知道个人脸色可以如此精彩。
他完全没有平时沉稳干练风范,听到孟奇话后,眼神闪烁几下,痛苦内疚地看向庵堂,恋恋不舍地转过头,吃力点头道:“好。”
沿着石阶往下,走过小路,进入官道,前行没多久,便看到个还算热闹小镇,里面来往之人部分穿着真武派标志性八卦袍,有道士打扮,也有俗家模样。
路行来,张远山直保持着沉默,眼神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而孟奇也没有急着开口,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种事情,自己作为双方朋友,根本不知道该有什立场。
“这是真武山西面铜龙镇,经常有弟子下山来这里喝酒。”张远山很是勉强地挤出句话。
张远山吐口气,端起酒碗,与孟奇碰下,仰起头,喉结蠕动,咕噜咕噜就喝完碗。
孟奇同样如此,只觉股灼热从喉咙直烧到胃里,然后再倒碗:“干!”
虽然酒不够烈,但连续三碗后,很久没有喝酒孟奇还是有点眩晕,胃袋翻滚,差点吐出来,赶紧夹几颗蚕豆,放入口中。
张远山
“那找个不熟酒家。”孟奇平和说道,努力用自己平静感染张远山,免得他情绪崩溃,做出什不可挽回事情。
而相熟酒家难免有认识张远山之人,若听到言半语,或看见张远山痛苦烂醉样子,传扬出去,总是不好,毕竟涉及张氏和宋氏联姻。
唉,考虑真周到……这瞬间,孟奇想到居委会大妈,想到知心姐姐,想到情感热线主持人,若非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眼泪都要掉下来……
张远山沉默点头,带着孟奇穿过小巷,找到间很是简陋酒家,墙上多是脚印泥痕,偶尔还能看到染上鲜血。
酒家是平房,里面随意摆十来张桌子,味道难闻,喧嚣嘈杂,坐满各色各样江湖好汉,但唯独缺少真武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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