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晶莹润泽,宝光隐隐,石内时时会有仙风祥云闪现,非是凡品,望可知。那少年在拖曳洛风时无意中发现这方青石,本来再给他十个胆也不敢私动肥羊身上物事,可是这天他不知为何,竟如鬼迷心窍般,鬼使神差地就将这方青石私收入怀中。此刻被掌柜夫人给搜出来,虽说龙门客栈只他个打杂扫地小厮,还不至于真被煮成肉汤,但顿毒打是绝逃不掉。他说那是块普通捡来石头,不过是临死强辩罢。
没想到掌柜夫人盯着青石看半天,竟然丢还给他,骂道:“没出息小杂种,这些遍地都是破石头都能当块宝。新蒸包子快好
多少回,如何应对自然是熟极。他立刻乖觉地放松身体,任由那只大手提着,只是赔笑道:“夫人英明神武,每次都逃不过您手心。”
大手主人满意地哼声,手上微微转,就将那少年转过来,与自己打个照面。
声如其人。
能有如此嗓功,这掌柜夫人果然生得英明神武,非同常人。那少年年纪虽只有十四,但生得高大,望上去同十七八少年相似。偏这掌柜夫人身长七尺,腰大十围,只手将少年轻轻拎起,有如拎半片猪肉,分毫不显吃力。瞧她浓眉大眼,鼻挺嘴阔,倒也相貌堂堂,颇有英侠之气。只可惜脸上时时透着杀气,怎都掩饰不住。
这掌柜夫人虽总是自称老娘,但偏喜这少年称她夫人。
此刻她凤眼圆睁,怒喝道:“店里生意清淡,这半个月好容易才抓到头肥羊。碎肉作馅,骨头熬汤,还得擀包子皮!清早多少事情,哪有你这小杂种偷懒耍滑份儿!说来奇怪,这肥羊身上竟然分银子都没有……”说着,掌柜娘子狐疑地盯着少年,目光更见凌厉,直直逼视过去,“老实交待,是不是你这小杂种下手时偷偷给私藏?”掌柜娘子目光如炬,不肯放过少年脸上丝表情。
少年心下大惊,恐惧霎时蔓延四肢百骸。他稳稳心神,急急辩道:“夫人英明!小哪敢!小若敢藏私,不早让夫人您给搜出来。那还不立刻被您给煮肉汤?再说这方圆几十里地,就没几户人家,就是私藏银子,也没处花啊!”
“不敢就好。想骗老娘可没那容易。”掌柜夫人对少年话显得颇为受用,她哼声,大手松,将少年扔下地,正欲转身离去,丝红光跃入瞳中。她望少年眼,双卧蚕眉忽然竖起,从他衣领中拎出道红线,红线端正挂着那方小小青石。
掌柜夫人盯着青石,皱眉道:“这块东西打哪弄来?”
少年脸色略显苍白,心头乱跳气,然则脸上不动声色,略显茫然地道:“小早上挖土,见这石头比较好看,就捡回来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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