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集天地灵气、坚固无匹千年神铁竟然被刻出个印记?
纪若尘强压下心底震惊,向手中锤凿望去,锤凿依旧暗淡无光,却未见分毫伤损。如此来,纪若尘心思终于完全被吸引过来。
他就此停手,仰天苦思。
此刻月已西倾,寒夜风疾露重。但在纪若尘独居院落外,有个窈窕身影已立整整个时辰。她全然不理会发际眉梢上凝结夜露,双眸定定地凝望着半空弦月,动也不动。
她心神已全然被院落中传来敲击声吸引住,脸色也越来越是苍白,到后来白得简直似张宣纸。每下敲击声都回荡在心底,如洪钟巨流般冲击着她。她本能地感觉到敲击声非止是均匀如那简单,内中似乎含有某些契合天地大道东西,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就是分辨不出那是什。
足下莲花释出片片莲瓣,向纪若尘当头落下。
莲瓣沾体,立时就是钻心痛。纪若尘这才发现,那哪里是什莲瓣,而是丛丛天火!可是周围黑暗如团泥浆,束缚得他动弹不得!
只有真正被天火烧灼过,才会切实体会到那种深入神识、完全无法承受痛楚。每次,他都盯着吟风,咬牙死挺,直到意识被灼得模糊,才会大叫声,从冥思中醒来。从梦魇般幻境中苏醒时,他都会汗透重衣,虚弱不堪。体内真元非但没有任何受益,反而弱三分。
如是几次,他索性不再修习三清真诀,而只是操起锤凿,尝试着在神铁上刻下自己印记。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记吟风,忘记那个改变他生午后。
夜寒露重。
虽有四方仙甲在身,按理说早该不惧世间寒冷,然而她心底仍波波地涌动寒潮与羞怒。
“冰仙啊冰仙,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不成?”她自问。
她天资惊才绝艳,自
然而那切骨透髓痛仍在,就算埋藏再深,也还是在,如冥海万里冰盖下潜流,汹涌处不亚于海面上巨浪。
不能清修,也不能睡觉。每次合眼,熟悉黑暗就会向他扑来。但醒着又能如何?砖瓦,草木,此时看上去都是凄清冰凉,时时令他有尘世虽大,只余他人惊慌感觉。
只有永无休止凿击,才可令他从梦魇中复苏。
妙隐所遗锤凿入手,就令他感觉十分舒服,粗糙不平表面和掌心每分纹理都非常贴合。这副锤凿就似他手臂延伸,可以把每分敲击感觉都分毫不错地传递到他肌肤上。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定海神针铁有所回应,对于敲击反应或喜或怒,各有不同。
偶有次福至心灵,他神识刚契合进玄异感觉,左掌中就传来阵阵灼痛。纪若尘低头看,惊见黝黑定海神针铁上已凹进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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