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万里河山,千万黎民,是何感觉
归来,也没有死。方才济先生也说,其实谁也不知道谪仙究竟有何神通,们攻上青墟,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那谪仙反正在人间是待不多久,何不任他回仙界去?若尘,将过去恩怨放下吧,们再去把青衣找回来。她虽然不肯来见你,可是知道,她不可能放得下你。她只是……只是想成全们而已。若尘,不要去报仇,好好过完这世,不好吗?”
张殷殷说到如此直白,不仅纪若尘没有料到,其他人也听得呆。本朝虽然风气开化,然而修道之士,多还讲究个清心寡欲、含蓄冲和,如张殷殷这般直白大胆女孩,实是万中无。
然张殷殷性情刚烈果绝,纪若尘苍野纵横,又岂是将世俗礼法放在眼里人物?
当着众人面,纪若尘轻轻拍拍张殷殷脸蛋,微笑道:“事到如今,攻打青墟已是不得不行。且不说你在青墟上险些丢性命,那吟风假天之名,擅动仙怒,影响天下气运卦象,推动天下群修围攻道德宗,又有多少性命得记在他头上?他即是真仙,就应该知道自己举动都会令天下修道之士趋之若鹜,以求在他飞升回归仙界时,能够得到点鸡犬之荫。既然对道德宗行事看不过眼,他如果亲自出手,哪怕是轰平道德宗,也令人服气。何必役使天下群修冲锋陷阵,却成全他自己超然之姿?”
这番道理,张殷殷自然也懂,可是隐隐然,她心底油然而生丝恐惧,令她想不顾切地劝止纪若尘。
另有件事,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然而纪若尘并未在众人之前说起,张殷殷也不愿提及。
这便是那柄既穿他心,也割伤她手仙剑斩缘。
就如曾经慷慨赴死却得生还,便会加意珍惜生命样,她以血拭斩缘时无比决绝,从未想过今后百世轮回,然而青墟战未死,又发觉纪若尘竟已莫名重归人间,她心头狂喜之余,便格外想要与他好好过完这最后世。哪怕没有移山填海法威,哪怕没有任何人间荣华富贵,哪怕没有子息后代,哪怕再不会有转世来生,便是与他,生荆钗布裙,种两亩薄田,开间客栈,瓜田李下,粗茶淡饭,坐看日落月升,直至垂垂老矣仍相互扶持。人生世,若得如此,便是仙帝拿金仙大道来与她换,她又如何肯!
所以她不愿再上青墟,不愿纪若尘再冒奇险,哪怕明知如此会惹得他不高兴,她也想试着劝止。
纪若尘凝望张殷殷双眸,片刻之后方叹口气,略运真元,左手横划而过,手过处洒下星星点点淡银星辉,从潼关至长安之间数百里山峦河川便在众人眼前显现。纪若尘这手道法显,云风、姬冰仙立刻动容,就连苏姀也是微露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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