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酒断然不是市场上花点钱就能买到那种。她喝酒不是浅尝小酌那种,而是口灌满喉咙,倾泻直下,然后任由那口酒在腹中烧火,她盖上酒壶,轻轻呼出口酒气,道:“仔细想,你这样男人,挺可怜,也挺可敬。看到你,就想到个人,想他,就容易不想安静,想发泄就想涂抹点胭脂,最后便想杀人,其实是个信佛人,这是难得大实话。不过你放百个心,孙大爷徒弟,要敢下手随意折腾成残废,孙满弓肯定不会放过,被那条东北虎盯上,会失眠。”
“其实你不也挺可怜挺可敬。”
陈二狗靠着墙,没打算逃跑,兴许是这是孙大爷住过几十年岁月缘故,他敢把心里话说出来,“个女人要爬到你那个位置,肯定不容易,要回报就得付出,这是最简单道理,所以才敢大言不惭地说你可怜,没笑话你意思,是东北小村子跑出来农民,村子小,百多号人,村头吵架村尾都听得清二楚,端碗饭边吃边走不到半碗就走个遍,能个啥大世面大见识,但到上海后见到几个能打,才真知道天外有天,以前村子之间打架赢惯就真以为不得挺是个东西,现在才知道自己真不是玩意,跑题,不好意思,语文太差缘故,不知道孙大爷是什来头,做过什丰功伟绩或者大罪大孽,也不感兴趣,只知道老人是到这座大城市第个指路人,他老人家房间即使租给别人,也不敢瞎折腾。当然,知道你很厉害,说话就听得出,你手下也能打,是真高手,但说句不自量力话,今天要是你想要对这房子做什过分事情,就算把命撩这里,也得跟你过不去次。”
女人没生气,只是打趣道:“蒙虫,他竟然瞧出你是高手。”
蒙虫微笑道:“本来就是,全上海都知道事情。”
陈二狗叹息声,道:“其实这话说出口,就后悔。”
女人靠着窗户摇摇晃晃手中酒壶,冷笑道:“逞英雄谁不会,刚会走路小孩都会,说几句不知天高地厚大话,做出副视死如归恶心姿态,就真以为自己是内心无愧爷们?陈二狗,今天不为难你,不是因为你是只匍匐在脚下小蚂蚁,也不是因为你几句话番作态打动,只是因为你跟那个叫孙药眠老不死家伙下几盘棋,仅此而已。”
陈二狗笑容牵强,除非是心境到八风不动境界神人,否则被个娘们如此不带脏字却最能伤人挤兑都不可能做到心态古井不波。
她带着叫蒙虫男人走出房间,没有半点留恋。
陈二狗来到紫竹藤椅旁边,却没有躺上去,而是蹲下来,抽起烟,烟雾缭绕,夹杂着上等竹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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