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都很工整用心,信上说都是些琐碎小事,谁作文拿高分,谁考试第名,谁书法比赛拿二等奖,村里老人谁走,还有孩子起抱团打架,还有丁香花开。赵甲第每次看信和回信也都很认真,还是会寄去孩子们回信时需要邮票和信封信纸。但书桌上最后封信,让赵甲第心情很沉重,是国士师傅陈平安寄过来,其中夹带商雀父亲呕心沥血著作《钩沉》部分手稿,枯黄男人在信上说他要去辽宁海城座寺院,算不上修行,只是想去静静心。赵甲第知道那里僧人天只在吃顿饭,穿身寒酸百衲僧袍,只受食物施舍,双手不碰银白物,寺院里庙香任由香客取用,每年携带经书徒步千里,路遇死难动物都会为之安葬,是真正苦修,王半斤游玩名胜古迹无数,说她拍很多南京大寺和尚倒箱子取钱时笑脸,拍过泰山碧霞祠道士身穿耐克样子,见过所谓得道高人手拿名牌手机出行乘坐宝马奔驰“与时俱进”,赵甲第对此没有发表言论,世间百态,总有不平事无知人,只是对陈平安去那座贫穷小寺愈发心生敬畏,陈平安字迹如既往地中正敦厚,偶有勾画才会小露峥嵘,记得小时候学字,陈平安拿出自己临摹两幅字,幅是毛太祖《沁园春》,笔走龙蛇,幅老蒋《空军训条》,中规中矩,陈平安说以字观人可观七八。赵甲第倒杯开水,重新看遍陈平安信,末尾男人说天目山可去但不可多去,官场历练,最有益也最有害,不能丢初衷。赵甲第默默记在心上。
放下信,赵甲第去床上躺着,宿都睁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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