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瓮声瓮气撂下句话:“不敢劝。”
邋遢汉子哀叹不已,“这世道没法让老实人混。”
妇人手牵着个孩子,走向院门,突然扭头丢个媚眼,笑眯眯道:“姓郑,下次多带些钱,嫂子卖给你,件只收你五十文钱,咋样?”
邋遢汉子眼前亮,怯生生道:“稍稍贵点吧?杏花巷铺子新衣裳,布料顶好,也就这个价格……”
妇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骂骂咧咧,“还真敢有这坏心思?!去死,活该辈子打光棍!烂命条,哪天死在东门外都没人替你收尸……”
在此时,远处有人无奈喊道:“灞桥,崔先生让你赶紧回去。”
刘灞桥闻声转头望去,是龙尾郡陈氏子弟,陈松风,身边站着位身材高挑冷峻女子,两手空空,并无携带兵器,她模样不出挑,身段倒是没得说,双大长腿,很对刘灞桥胃口。她正是陈松风远房亲戚,至于怎个远法,陈松风对此没有主动提起过,女子对陈松风也从来是直呼其名,路同行,三人平时相处,刘灞桥也没觉得女子如何倨傲,就是天生性子冷些。
既然是崔明皇发话,刘灞桥不敢多待,便跟着两人赶往福禄街,只是离去之时,下意识多瞥眼那个愁眉苦脸中年汉子。
夹杂在人流当中个邋遢汉子,犹豫片刻,在街坊邻居陆续散去之后,独自走向院子。
妇人正要带着那对子女去娘家住,实在是不情不愿,娘家人尽是势利眼,对她挑中男人那叫个狗眼看人低,所以这些年除逢年过节,已经来往很少,但是这种飞来横祸,妇人实在没办法,她倒是想要硬气些,带着儿子女儿去客栈酒楼住几天,当回阔绰人媳妇,没奈何囊中羞涩,穷得叮当都响不起来,只得厚着脸皮回娘家挨白眼。所以越想越气妇人在离去之前,狠狠拧着自己男人腰肉,直到拧得男人整张脸都歪,这才罢休,两个孩子是见惯这幅场景,非但不担心爹娘吵架,还使劲偷着乐呵。
妇人和孩子们走后,邋遢汉子轻轻往后跳,坐在院墙上,愤愤道
妇人眼尖,看到躲在门口那边鬼鬼祟祟邋遢汉子,顿时骂道:“姓郑,又来叼走老娘衣裤?你属狗是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老娘再怎不愿意承认,终究还是倒八辈子霉,是你嫂子,你咋就下得手偷呢?”
邋遢汉子欲哭无泪,想死心都有,“嫂子,天地良心啊,不过是忘给你家小槐买糖吃,他才故意这说啊,嫂子你怎就真信?”
那个小男孩脸天真。
妇人当然是更相信自家孩子,抬起手就要巴掌摔向那汉子。
后者赶紧缩脖子跑到边去,对蹲地上汉子嚷嚷道:“师兄,你也不劝劝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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