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个蒙童各自腹诽,李槐真是随他娘,睁眼说瞎话能耐,比谁都厉害。
老人转头对个扎羊角
崔明皇作揖告辞。
相较于河婆老妪这种小棋子,能否真正成就神位,还是观湖书院要在大骊王朝,寻求块围棋上飞地,选中那座披云山,其实老人对这些并不太上心,因为无举轻重。
老人唯在意事情,是那夜齐静春到廊桥,与阮邛说什,最后他独自坐在廊桥夜,天亮之后才起身返回小镇,在那期间,齐静春又到底说什,做什?
老人拎着老烟杆站起身,低声骂道:“就没个是让人省心。”
————
?”
杨老头没有转头,团团烟雾在老人身前袅袅升起,“别本事没有,看人心事,还算凑合。所以你不该来这里。”
崔明皇笑着解释道:“哪怕是晚些来算,从儒家第四圣在文庙位置第次下降,以此作为开端,那也是八十年前事情,如今不过而立之年,怎说得通?”
老人转过头,笑眯眯道:“你意思,是说自己不过凑巧来这里取走镇国玉圭,又凑巧碰上这桩惨案而已,属于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崔明皇神色自若,笑道:“世事无常,无巧不成书。”
学塾内,四个蒙童面面相觑。
孩子们没有见到齐先生,反而是那位好像年到头都在扫地老大爷,换上身跟齐先生装束相似儒衫,腰间悬挂枚玉佩,霜白头发收拾得整整齐齐,头戴高冠,老人坐在原本齐先生位置上,告诉四个孩子,齐先生已经辞去教书先生和书院山主,所以之后就由他来带领那趟游学。
出门远游事,是齐先生跟孩子们早就说好,他们家中长辈也都点头答应下来。
老人不复见以往慈眉善目,气势威严,问道:“李宝瓶呢?为何没有来上学?”
鬼头鬼脑李槐,平时就跟那个红棉袄不对付,立即告密道:“李宝瓶来路上,听说老槐树倒,就非要跑去凑热闹,拉不住她,她脾气差得很,怎劝都不听,她还要动手打人呢。”
杨老头呵呵笑着,皮笑肉不笑。
崔明皇不愿继续空耗下去,开门见山道:“晚辈对那座披云山情有独钟,希望将它作为座新书院地址,晚辈来此是客,入乡随俗,于情于理,都应该跟杨老前辈打声招呼。不知道前辈有什要求?”
杨老头皱着脸,默不作声。
崔明皇似乎不敢擅自催促老人,缓缓起身,轻声道:“前辈放心,只要前辈天不点头,晚辈书院就天不敢破土动工。如果哪天前辈觉得此事可行,可以让窑务督造衙署那边,捎句话给观湖书院崔明皇即可。”
杨老头嗯声,没有拒人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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