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整个璞山地界,甚至连同北岳地界在内,已经没有那个道士的身影。
晋青再斜了一眼满脸呆滞的傅大山神,重新将视线落在书名之上,说道:“傅德充,你尝试着翻开书。”
傅德充点点头,小心翼翼伸手翻书,结果那本道书纹丝不动,哪怕接下来傅德充坐镇一山,施展本命神通,依旧打不开书籍。
晋青突然笑道:“好个‘纪渻’木鸡,对方故意如此戏弄的,就是你这个口口声声最佩服他的家伙。丝线‘己’,就是纪,凝聚水运写‘省’,就是纪渻!纪渻木鸡最早出自何处,你傅德充不清楚,谁清楚?那么傅大山神,你自己说说看,这部道书,会是谁送给你的?”
傅德充恍然大悟。
德充一挥袖子,将书籍移至专门放杂书的库房。
不料片刻之后,顶头上司的掣紫山晋青,就脸色铁青出现在璞山大殿内,劈头盖脸就问傅德充是不是吃错药了,要造反吗?!
傅德充一头雾水,根本不知晋山君为何如此兴师问罪,晋青见傅山神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轻轻跺脚,踩踏在大殿青砖之上,与璞山的山根牵线,片刻之后,愈发神色凝重,问道:“你知不知道,方才整座掣紫山的气运,还有雍江的水运,都好像被你们璞山牵着鼻子走了?!”
傅德充愈发茫然,摇头道:“下属当真不知。”
晋青问道:“你就没有察觉到任何古怪?”
真就见过陆掌教了?
难怪对方不曾敬香,陆掌教真要朝着大殿内的金身神像敬三炷香,傅德充都怕金身给对方拜倒了。
先前在大骊京城陈国师那边,傅德充为何故意对陆掌教直呼其名,可不就是心存侥幸,
傅德充思量片刻,“刚才有个自称道号‘自省’的外乡道士,来这边与我索要一部道书拿回去供奉起来,他嫌我给的书不值钱,反而送给我一本道书,封面就没有书名,只有落款二字,己省……我就当成了那种沽名钓誉的道士,想要来我璞山这边,碍于情面,帮着他编写的那本道书点评几句,好在山上扬名。”
晋青沉声道:“书在哪里?!”
傅德充说道:“被我随便丢到库房去了。”
晋青问道:“傅大山神,不然算我求你,赶紧将那本道书拿过来,让我过过目?”
傅德充有些尴尬,再次将那部道书移回大殿,晋青甚至不敢随随便便打开书籍,仍旧将其悬在空中,定睛望去,这部材质普通的道书封面,唯有“己省”二字,但上边的“己”字,仿佛是以金墨写就,此字如金色丝线,下边的“省”字,则好像是以碧绿颜色的墨写成。晋青屏气凝神,双指并拢,轻轻划过封面二字,如俗子蓦然触及滚烫的火炭一般,晋青迅速缩回手指,使劲抖了抖袖子,这尊中岳山君冷笑一声,“果然是此书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