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古今,青衫无二。天风驾海,峥嵘立浪。
仙君掷剑,击水万里。匹夫怒,百川如沸。
道观门口那边
年少时所见世界是线,直来直往,简单明。壮年时所处世界成团,爱恨纠葛,皆成乱麻。
古鹤听得如坠云雾,荀兰陵却知厉害。陈清流这轻描淡写几十个字,却道破三千年前那场斩龙役前因、过程与后果。老观主率先挪步,带着陈清流起随意缩地,仿佛是要挑选处地界,最宜赏景人间大地,缓缓说道:“历来自行证道者稀,借助外力脱劫者繁。条脉络之上,
陈清流揽因果,齐静春挑天劫,起个好头,收个好尾。难怪你们会相见投缘,原来是慨然交心同道。”
陈清流说道:“可惜齐先生小师弟不听劝,死活不愿置身事外,总想要迎难而上,才算不辜负他人期望。”
老观主笑道:“年轻人都这样,当立第等志。”
,老观主笑呵呵问道:“青主道友,此次远游,跟中土文庙报备没?”
以陈清流剑术,想要跨越天下,轻而易举,尤其是涉及光阴长河,更是陈清流拿手好戏。所以此问,有种故意揭短意思。陈清流微笑道:“当然需要报备,如今文庙规矩与碧霄道友道观般重,又不是愣头青岁数。壮志逐年衰,白发渐次多。既然上年纪,要服老。何况耽
误三千年修道光阴,境界停滞不前,道力没有丝毫增进,偶尔出门拜访故友,哪有脸跟文庙这类东家摆谱讲排场,只能循规蹈矩请辞告假几天。”
古鹤道心震,好家伙,这就当面告上状?怎,如今浩然那边修士,前有陈平安,后有眼前“青主”,难道都是这般记仇,小心眼?
老观主感慨道:“曾经青主道友,何等意气风发,眼中哪有什大道藩篱,条条框框。”
陈清流说道:“年轻人多,愈发显得天下老。”
老观主问道:“有些事,躲是躲不掉,可有想好如何解决?”
陈清流伸出大拇指,揉揉眉心,“谢师姐跟那孽徒,脾气个比个犟,怎管。”
在相互间知根知底碧霄洞主这边,陈清流也懒得如何掩饰,没啥家丑不可外扬。
遥想当年。
陈清流不以为意,“好汉不提当年勇。”
老观主问道:“既然去过蛮荒,见过之祠道友?”
陈清流点头道:“关系般,话不投机,只是小聊几句。”
老观主笑道:“开天之祠画地为牢,斩龙青主束手束脚。贫道都认些什朋友。”
陈清流看似随意道:“由恨转怜,由爱生憎,这场因果束缚,人间大道变‘天厌’成死结,需借他山之石以攻玉,陆沉误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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