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着几千里外江山长卷。
穆如世家与皇族称兄弟无尚荣光,对于穆如寒江来说,就变成种空虚。未来路似乎早已注定,长大,拜将,领军,出入朝庭。这府第对他来说太小,他望着墙外天空想象着战争,红色云气天空下,他执旗纵马狂奔,万军中杀出条血路,远处美丽姑娘,目光凝固在他身上。
那股悍野之气在他胸中冲撞,练武读书对他来说太枯燥,他每每半夜从梦中醒来,发出狼嚎叫,翻出院墙。家人天亮很久才能找到他。这少年往往正裸着身体,浑身是泥和伤口,在激流里游泳或是和比他大四五岁少年殴斗。问他为什逃掉,穆如寒江说,做恶梦自己被关在笼子里,要咬破笼子跑掉。
母亲觉得这是种狂症,请名医来为自己三儿子诊治,那名医道:“这是出生时魂魄被兽灵狂魅所侵,必是武将之家在战场上杀人太多所致,可在府中多植青木。至于三公子,请用铁链缚在屋中,日日食素粥与苦莲,磨去狂性,十三岁后方可允其出屋,不然狂灵生长,必然祸至全族。”
大将军穆如槊听,冷笑声,“虎狮纵会食人,也该放归山林为王,岂有拴上铁链作狗来养道理。”命把那名医打出门去。然后将穆如寒江唤至面前道:“你觉得这家是笼子,你可以不回家。但是你要记住,你不论是被人打还是打死别人,都不要指望搬出穆如姓氏来救你,你痛得饿得快要死,也不可以向人下跪乞求。是个男人就要为自己做事担当,不怕你混迹群氓或是流落街头,只是不要你成为只会借着长辈权势钱财作威作福公子恶少。你想在外活下去,全靠你自己。等你长到十二岁,就送你去从军,没有人会知道你是哪家孩子,吃最差饭、受最苦训,没有钢筋铁骨,就在穆如军中混不下去。那时候才会决定,你配不配作穆如槊儿子。”
穆如寒江从此难得回家,天天在外撒野。像是有着天生统御力,他身边很快聚起帮孩子,没有人知道他是名将之后,只知道他是不怕打够兄弟野孩子。
穆如寒江给这些孩子按比试出来名次封品级,编出军阵。天天操练打仗,有时急匆匆赶回府来,母亲忙心痛地端出新衣美食,穆如寒江却看也不看,只去翻父亲兵书,看不懂字就去抓人来问。其母埋怨穆如槊道:“哪有你这样教孩子,你恨不得把他养成虎狼,好上阵去拼命,就不心痛他是你孩子?”
穆如槊笑道:“如今人人只想做太平犬,却要儿子做乱世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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