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瀚北八部都动手了,我们手上都沾了血,王军我们也杀了,我们都向上都城射出过刻着自己姓氏的箭了,那时就知道,谁也别想独活。”之达氏的首领之达律说着。
“八大部的男儿加起来也有十万,战马虽然饿瘦了,但是弓箭还是利的,瀚南众部加起来有百万,还不是被我们杀得血流成河,牧云氏和穆如氏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你们不明白……不明白的。”柯子模?阿速沁摇着头,什么样的豪言也无法解开他的眉头深锁。
硕风和叶站在父亲身后,也能隐隐感到,虽然各族长情绪激烈,但一种极沉重的绝望气氛已经压在了大帐之上,连月,bao雪压垮的,只是营帐,但这种力量压垮的,将是人的骨头。
自己的父亲低头不发一言,手指搓着干牛粪的碎末,看着它们洒入火中。他从来不是主战的一派,被其他族长嘲笑为:“看不见眼睛的硕风达。”硕风和叶觉得这真是耻辱,死就死吧,为什么连“开战”二字都不敢说呢?
握有兵权。所以历代驻守北陆的牧云氏皇子,将来也多成为大端朝皇帝。牧云氏世代以武立国,手不释剑,皇子们都精于骑射,皇帝往往御驾亲征,三百年来,兵权从未旁落。也没有人能挑战牧云氏的武功。
硕风和叶第一次看到牧云寒的时候,他十四岁,牧云寒十五岁。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世上还有另外一种人,另外一种生活,这种人高贵而威武,这种生活自由而有尊严。硕风和叶于是说:“天啊,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以后也要有这样的一天。”
不知那时,牧云寒有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群中的那个少年。他不会知道,七年后,他会和那个人在,bao风雪之中展开一场决战,决定这天下的命运。
3
一个月后,硕风和叶就明白了。
去银鹿原迎战穆如部一战,各部战士出征几乎就和诀别一样。妻子抱着丈夫的马头痛哭,男人们在马上大喊着儿子的
那年冬天,瀚州北部连月大雪。整个瀚北除了银白几乎看不到一丝别的颜色,连溟朦海都整个的封冻,被埋在了雪下。
右金族的营地建在小山坡背风的南部,仍是几乎陷入了雪层之中。
“穆如世家就要重回北陆了么?”燃着干牛粪的火堆边,大帐中几个姓氏的族长商议着。那时十四岁的硕风和叶正作为父亲的随从站在一旁。
“我就要死了。”右金首领柯子模?阿速沁皱紧了眉头,火光映得他脸色苍黑,“雪封了草原,向北退,就是冻死,向南进,就是被箭射死,被马踏死,右金族真得要完了么。”有人问。
“是我下令抢掠的南方诸部,也是我下令向王军放得箭,穆如族的大军来了,你们把我的头交出去,他们会留下你们的族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