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人们对他说,“是你的儿子,他正在挑战夸父王,他要打败这世上最强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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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石斧砸到冰面上,爆开无数的冰屑,象利箭般几下飞散,许多踏火驹被这力量震到了空中,成片摔倒。穆如寒江也感到自己的座骑猛的跃了起来,他没有马鞍、没有马蹬,只有死死伏在马背上,抱住马的脖子,冰棱如箭雨向他横扫过来,深深扎进了他的身体,也扎在他座下骏马的身上。他看见战马被扎伤的地方,冰棱急速的融化了,白气腾了起来,被沸腾的冰面上,他的战马
穆如寒江看到了冰城崩塌下去的那一幕,这时,他的战马还在数里之外!
“冲——锋——!”他忘乎所以的狂喊着,仿佛自己率领的是十万的骑兵。
巨人们都转头向北方看去,并不是因为听见了他的喊声,而是听见了那捍动冰原的轰鸣声。
踏火马群奔涌而来,它们鬃发象旗飞扬,足下驱动着火流,奔过之处,冰面变成了大河。千万骏马挟带着火、风、浪涛与冰块,势无可挡。
本从不知道惧怕的巨人们也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那一瞬,弓背折了。
他再小心翼翼,还是稍微多用了一分的力。
而这一分的力,折断了他的弓背,也毁掉了这场战争和所有人的命运。
那箭仍然向巨人的眼眸而去,但在还有数寸的地方,它用尽了最后的力道,跌落下去。
穆如槊叹息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
火流转眼冲到了冰城之下,巨人们看着火焰包围了自己,他们惊慌的退后着。
夸父王唐泽也感到脚下的灼热,他仍然大喊着:“不要退!冲进冰城里去!”
穆如寒江听见了这个声音,这个他在那天夜晚所听到的一样。他纵马向这最高大的夸父勇士奔去,喊着:“来吧!象个武将一样一对一的单挑吧,看谁打倒谁!”
穆如槊从昏迷中醒来,人们正搬开他身上的碎冰。他听见了冰城外的声音,看见了巨人们正在被什么驱赶的躲避奔逃,听见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谁。”他仍然问。
周围仍然是人声呼啸,但他耳中只有寒风。这是第一次,他在战场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指挥过无数次的战局,多少次的身临险境,多少次的冲破重围,越是敌强奋战越酣,从来不曾心灰意冷。但这一次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再没有金翎箭,也没有铁胎弓,他没有了那支随他忠死奋战的铁骑,没有了世代不败战将的光辉,连他最寄厚望的儿子都离他而去。
看着面前巨人因为愤怒而撑起的身躯,他的巨斧高高扬起。穆如槊却没有躲避,他甚至连空中正将落下的巨斧也没有去看,心中只若隐若现的想着一件事。
“我的儿子,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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