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眼看小姑娘越走越远,因为不明就里,所以若有所思躺回去。伸手从衣兜里摸出那张黄符,黄符早已彻底干燥,他将黄符展开来看遍,依然是看不懂。
如果他是孤身人,那来什他都不在乎;可是东屋里还睡着个月牙,攥着黄符想又想,他心中拉起警铃。
眼大灶。月牙乐坏,两口大灶全生火,边蒸饭边炒菜。崭新锅铲磕着锅沿,她心里有种无法无天痛快——当初要是不逃,现在自己早进马家门!给马老头子做姨太太,和给无心做正经媳妇,两种生活孰好孰坏,目然。
两人七碟子八碗吃顿丰盛碗饭。月牙二话不说,收拾碗筷就去洗刷,切活计全不用无心插手。等到屋里屋外都收拾利落,无心已经在西屋炕上铺被褥,又喊:“月牙,来睡觉!”
月牙应声而入,却是站在炕前对着无心正色说道:“咱俩还没成亲呢,不能糊里糊涂就往个炕上睡,往后想起来,都不知道哪天算是洞房。反正都跟你来,对你是啥心思,你也全明白。明天咱们翻翻黄历,挑个好日子,也不用惊动谁,你人换身新衣裳,再放挂鞭炮就行。”
无心蹲在炕上,把铺好被褥推向边:“那们还像在文县样,各睡边好不好?”
月牙“哎呀”声,又是不耐烦又是笑,自己弯腰抱起套被褥:“你急啥呀?还能半夜跑啊?”
不等无心挽留,她快步去东屋。无心倒是没有追逐——其实就算睡在个炕上,今夜他也不会去动月牙。他底细迟早是瞒不住,而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不能真碰月牙。
屋子里面渐渐安静下来,东西两屋油灯也都先后灭。无心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就安家,心里高兴睡不着。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阵,末他坐起身来,想要透过窗子看看月亮。
不料就在他靠近窗子瞬间,他忽然发现院门外面站个人!
人不大,还没有门高,若不是栅栏稀疏,无心简直看不到。小人儿梳两条垂肩辫子,想必是个小姑娘,衣裳却是穿得乱七八糟,外面甚至套着件男人短褂。无心看不清她面孔,只见她动不动站在清冷月光下,直对着自家院门。
她不动,无心也不动,静静紧盯着她。如此过良久,小姑娘像是看够般,姿态娇俏而又飘逸转身便走。月光之中无心看得清楚,就见在她破烂凌乱粗布裤脚之中,刹那间闪过只鲜红底子绣金花小鞋,倏忽而逝,鲜艳像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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