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淡淡
影子消散成
薄雾，若隐若现光芒向着四面八方
闪而逝。于是无心回答就没听众，只能留给自己听：“可是，
不会唱大鼓书啊。”
无心站起来，屁股大腿全都冻得冰凉。世上再无十二姨太，可是他事情还没完。夜死三个人，他得尽快处理好三人后事，免得再生枝节。
太已经成团灰蒙蒙光。十二姨太声音响起来，带着点调子，是唱曲人唱久，再也改正不过来。
“没有偷人……”她哀哀切切说：“是大太太陷害。大太太出主意，九姨太在老帅跟前煽风点火……老帅打骂，用刀子割……死得冤枉，没有偷人……”
无心入定般默然垂头，只用心思和她应答：“相信你。”
声音又响起来，清凌凌寒冷，像是初春河水：“副官长调戏过，不理他，他得报仇机会，就亲自带人活埋。并没有滥杀无辜，他们全是该死！”
无心问道：“十二姨太，九姨太是怎
死？想又想，可是想不通。”
十二姨太灵魂将要黯淡成片影子：“附她身，直到你们浇火油时才放她。”
无心在风帽阴影中笑下：“你驱使她做苦工，又要运出你尸骨，又要躺下去补你缺。”
十二姨太说道：“知道你们必定要掘出，所以不敢破坏地面，故意绕远路去挖地洞。九姨太跪在雪里用双手刨土，皮肉磨破，露出骨头；骨头节节磨下去，骨髓流出来……是她先害，她罪有应得。可惜直到最后魂魄归位，她才尝到痛苦滋味。”
天边现出隐隐霞光，是天快要亮。无心知道十二姨太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便对她说道：“人间素来不缺冤死鬼，你不是第个，也不是最后个。你没办法，也没办法。如今你要走，念段经送送你吧。往生咒比较熟，地藏经就有点含糊，你想听哪段？”
十二姨太最后答道：“都不爱听，来段大鼓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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