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豪看
他
年，对他
举动都看惯，只是从未看清过他面貌，甚至很少见他起立。他是个臭不可闻妖魔，视污秽与阴寒为力量源泉；马英豪即便对他敬而远之，可还是时常发起冲动，想要像刷马样把他摁倒水里，狠狠刷洗通。
“家里来个麻烦。”他躲在口罩后面，闷声闷气说道：“不知道老二老三是从哪里弄来人，带着三分鬼气，而且仿佛无所不知。”
白琉璃把赤红婴尸藏进怀里，然后轻声说道：“是不是麻烦，
看眼就知道。”
马英豪摇头叹气：“不能够。他从来不离老二老三。即便把你带到北京家里，你也未必有机会
条水蛇。
密室中空气潮湿微咸，带着点海腥味。探入水中铁管中忽然传出呼噜噜空响，仿佛位巨人在咳嗽气喘；随即团泥鳅从铁管口涌动而出，是蛇们晚餐。名老仆人住在楼上空屋里，专门负责伺候他蛇。换水，喂蛇，捞出死蛇，补充活蛇。老仆人问他：“为什
不换几条好鱼来养呢？”
他说：“蛇更漂亮。”
马英豪轻轻咳声，把身上大衣紧紧。他想父亲将要回来，回来才好。场战争，没有硝烟也就罢，居然连对手都在千里之外，真是让人感觉乏味。他要为自己右腿报仇，为自己亲娘报仇，还要为谁？是，也加上佩华个吧。佩华在他冷宫中苦度时光，难道不该有仇恨吗？
佩华是他继母，他爱人。他逼她为自己做事，不情愿也得做。他想自己其实是为救她，但她不知道。
马英豪凝视着他宠物们争夺泥鳅，宠物们很快就要被处死，因为他好朋友小柳治，为他新弄到几条更斑斓美丽海蛇。旧不去，新不来。
马英豪戴上副消过毒口罩，像名战地医生似，裹着军大衣下到地下二层，去见白琉璃。
站在恶臭地下室里，他依稀只能看到黑暗角落里有个人影。忽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电筒，他拨动开关照向对方。照之后，光芒立收，因为他只是想确定人影身份。
白琉璃看起来是臃肿大堆，乱发下面露出清秀尖下巴。臂弯里躺着他死儿子，他右手鲜红淋漓，是刚刚抓碎大把毒虫——用来杀蛊毒虫。
把毒虫汁液慢慢涂抹到婴尸上，铃铛随着他动作微微作响。马英豪冷眼旁观，看他像个疯女人；同时听到他在用古怪语言低吟浅唱，又确是男人声音。他身边黑黢黢躺着团物事，是具千疮百孔尸体。忽然“噗嗤”声低低响起，股子鲜血窜起老高，正是只毒虫摇头摆尾，突破尸体皮肤。而白琉璃看也不看，直接把它抓住，揉碎在怀中婴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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