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无心
目光，白琉璃歪着脑袋偏着脸，从乱发之中露出
只蔚蓝眼睛正视他：“总是苟延残喘活，
也腻
。要
杀巫师，要巫师杀。也得个结果。”
无心移开目光转向房门，同时轻声说道：“别闹。”
白琉璃伸手在身边四周摸索，摸到只变形手电筒。手指轻轻拨动开关，手电筒内小灯泡发出点微弱橘红光。白琉璃不敢正视灯泡，所以只百无聊赖用它照照无心背影。无心背影，他也看不大清。无心骗他三百英镑，从来没有人敢骗他，但是无心就骗。骗，他也没办法。无心怎杀都杀不死，他并不是没有杀过。既然无论如何都杀不死，就算，不杀；虽然偶尔想起往事，还是很伤心，很生气。
怀里沉甸甸，是他小儿子。手电筒小灯泡熄灭，他把手伸到怀里，摸摸儿子小脑袋。儿子是团剧毒肉，为不让婴
无心弯腰拖着白琉璃快跑，白琉璃很沉重，是累累赘赘大堆；无心跑着跑着就要回头瞧他眼，想扔他不管，可是手指犹犹豫豫要松不松，副心肠总不能坚硬到底——旦松手，世上就再也没有白琉璃。
无心和白琉璃就没有过情投意合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来。但是想到白琉璃也许会彻底没影，他手指迅速张开又收紧，在对方后衣领上结结实实抓满把。有毛茸茸活物蠕动过他指尖，他来不及管，慌不择路乱窜通，最后竟是头扎进先前住过指挥所里。
指挥所房门被手雷碎片崩走形，但是勉强也能关拢。无心小心翼翼关严房门，房门本是有暗锁，暗锁如今失灵，只剩插销还可以用。
铁门下方翘角，露出孔隙，容得只大耗子进出。无心趴在地上，用额头堵上孔隙。走廊黑成潭死水，他想要凭着感觉去确定敌人方位。
白琉璃东倒西歪坐稳当，因为方才受剧烈颠簸，所以气息在胸腔里乱成旋风。深深俯下身去，他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不止，咳着咳着气不够用，他没声音，只剩个臃肿身影在不停颤抖抽搐。
无心没有发现敌情，于是有闲心回头去看白琉璃：“巫师灵魂真复活，它用吸血黑蛇组成个蛇人，当做新躯壳。”
白琉璃哑着嗓子低着头：“蛇人？”
无心警告似向他竖起根手指：“你小心点，蛇人可是决不能触碰。”
白琉璃忽然抬头：“无心，想要巫师！”
无心望着他，随即明白。白琉璃在邪术道上几乎可以算作全才，除蛊术之外，他也非常善于炮制大鬼小鬼。如果巫师灵魂被他收服，他自然有办法将巫师能量化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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