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立刻附回白蛇身,和无心起扭头去看苏桃。无心很惊讶望望天色:“都快吃晚饭,还开批斗大会?”
苏桃关房门,小声说道:“有个女生,本来是和小丁猫在起,后来回保定,刚才又回来。好像是带个什反动学术权威,必须今天晚上就开会批判。还有啊,他们下午又派人出去打架——不,不是打架,是抄家,就是为晚上大会做准备。”
无心看苏桃脸色煞白,便攥她手臂,把她拽到身前,抬手拍拍她后背:“别怕别怕,和们没关系,们去也是做观众。”
话音落下,大开窗口忽然
又摇摇上铺护栏:“夜里可别掉下来。”
苏桃推开窗户,向外望望。校园里没学生,但是花木还在,深深浅浅绿成片。在无边无际大恐怖中,她忽然小小快乐。
到下午,无心找到负责后勤李萌萌,顶着对方冷言冷语要来两套被褥和只半旧铁盆。苏桃爬到上铺,铺好被褥,又把无心书包拎到身边,从里面放出白琉璃。白琉璃还系着大蝴蝶结,黑豆眼睛上光点转圈,他认清现实,很自然把脑袋搭在苏桃大腿上。无心抬头看见,不禁皱眉头:“桃桃,别让他总缠着你。他挺通人性,你越对他好,他越讪脸。”
苏桃用手轻轻去握白琉璃蛇身:“白娘子长得真可爱。”
夸完句,她小心翼翼把小白蛇推到旁,下床出门去上厕所。她刚走,无心就扯着尾巴把白琉璃拽下来。
白琉璃被他扔到下铺床里,当即笨拙盘起身体。无心伸手指他蛇头:“说,你活着时候挺正经,怎死之后反倒变成色鬼?当初咽气时候和装高雅,又要看花又要看雪,结果现在可好,改看小姑娘大腿根。”
下铺暗处骤然显出白琉璃身影:“看腻,不行吗?你个来历不明老妖怪,老骗子!”
无心俯身对着他耸肩膀:“老妖怪又怎样?承认是老妖怪,可很英俊啊,有胳膊有腿啊!你呢?你现在不过是条白蛇,盘成堆像牛粪似。哪天不高兴,剥你皮想清蒸就清蒸,想红烧就红烧。到时候把你盛在碗里,看你还怎骚!”
白琉璃彻底现形,虽然还是幻影,然而看起来是特别真切。因为骂不过无心,他气得在床上翻江倒海乱飘乱窜,又对无心变出狰狞鬼相。无心针锋相对做个鬼脸,且把软塌塌白蛇拎起来,在蛇头上嘣嘣嘣凿好几个爆栗。
两人正在大战,房门忽然开。苏桃慌里慌张说道:“无心,你听到走廊里有人喊话吗?说是今晚要到机械学院里开批斗会,楼里不留人,全都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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