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听说他又要出发,而且有苏桃同行,便很兴奋。这天夜里,他在无人处问无心:“接下来要去哪里?西南就不要去,那些地方都走过。你带去东南看看吧!”
无心手里拿着只硕大西红柿,边吃边答道:“你想得美!现在串联已经结束,外面可没地方再让白吃白喝白住。打算去东北,万遇到危险,也能进山躲躲。”
白琉璃很失望:“你要带回家?”
无心对着西红柿口咬下,喷满襟汁水,连忙抬手去抹:“慢慢走,未必真要回家。白琉璃,不想带桃桃进山,怕她在山里住久,会变成野人。”
白琉璃举头望明月:“做野人也不错啊,可以夏天看看花,冬天看看雪——”
苏桃贯最爱白娘子,如今也忍不住在白娘子圆脑袋上弹指头。把出皱折结婚证仔仔细细压平整,她咕咕哝哝告诉白琉璃:“不许你再碰它,这可是要命东西,以后得用好几十年呢!”
白琉璃不以为然,直条条趴在床上。大开窗户外面暮色苍茫,个黑影左闪右闪,正是大猫头鹰在伺机寻觅他。及至无心叫苏桃去食堂吃饭,大猫头鹰果然头扎进房内,收拢翅膀落在床上。
白琉璃装死不理他。猫头鹰却是垂下头,把嘴里叼着只没毛小老鼠放到他面前。
白琉璃不吃白不吃,懒洋洋张嘴吞老鼠崽子。猫头鹰很高兴,用尖嘴轻轻啄啄他尾巴,又非常难听叫声。
白琉璃听他鬼哭狼嚎,登时烦得脱离蛇身,想要给他点教训。
“呸!你自己都看腻,还想哄别人陪你起腻?总而言之,桃桃原来是好人家女儿,想把她生活恢复原样。不愿意让她跟着混日子,更不愿意让她到山里干辈子活、老之后变成枯树精似老婆子!”
白琉璃郑重其事告诉无心:“你把她带到地堡
半小时后,无心和苏桃回到收发室,进门就发现异常。苏桃弯腰去看地面:“哪里来地鸡毛?”
无心看白琉璃眼,然后故意问道:“是鸡毛吗?不是有鸟飞进来吧?”
苏桃登时笑,顺手拿起笤帚:“那得是多大鸟啊!你看这地毛,要是小鸟话,非变成秃子不可。”
在苏桃扫地,无心喝水,白琉璃假寐之时,猫头鹰很孤独站在收发室房顶上,用尖嘴整理自己身乱七八糟羽毛。白琉璃怒气让他仿佛落在冬天龙卷风里,等到无处不在冲击力消失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没个鸟样。
无心既然做要走打算,而且陈大光对他又是格外好说话,他便厚着脸皮百般索要,给自己收拾出个结结实实帆布旅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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