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小心翼翼把手搭上猫头鹰身体,发现猫头鹰看着威武,其实身软毛。而猫头鹰是个绵羊脾气,活百来年,从来不知道什叫做生气。挣扎着爬起来蹲在无心和苏桃之间,他睁只眼闭只眼,在周遭似有似无阴气中,他忽然打个冷战,周身羽毛中逸出股子黑气。无心和苏桃都睡,白琉璃藏在无心怀里也睡,猫头鹰很孤独变成个小男孩,两边腋下还分别夹着无心和苏桃手。脚趾头抓抓地,他感觉自己在平地上有点儿蹲不住。所以赶在惊动旁人之前,他又变回猫头鹰形象。
夜过后,天
松鼠肉烤好,他撕小块递给苏桃。苏桃没吃过松鼠,迟迟疑疑不肯接。无心转而把肉送到她嘴边,自己张大嘴巴:“啊……”
苏桃笑,也跟着他“啊”,嘴刚张,松鼠肉就被无心手指塞进去。无心随之舔嘴唇:“尝尝,比什肉都好吃。”
苏桃闭嘴慢慢咀嚼,吞咽之后笑:“是挺好吃。”
无心得意又舔手指上油。火光自下而上照耀着他,他成个眉飞色舞大男孩子,有着金红色光滑皮肤和流光溢彩黑眼睛。苏桃快乐又咬口松鼠肉,心里喜欢死他。
吃饱喝足之后,无心躺在火塘旁块帆布上,伸手臂给苏桃做枕头。苏桃仰面朝天向上看,能从仙人柱顶端圆孔中看到星星。苏桃不明白无心为什要把帐篷围成把大伞形状,也不明白伞顶为什还要留个孔洞。不明白太多,她懒得样样细细想,反正至少无心是明白。
孔洞上方出现双亮闪闪大眼睛,鬼头鬼脑向下窥视。苏桃正要去推身边无心,可是未等她出手,闭着眼睛无心忽然吹声口哨。
大眼睛立刻消失。曳地帆布门帘却是动角。大猫头鹰探头探脑钻进来。无心从苏桃脑袋下抽出手臂,坐起身把大猫头鹰抱到怀里:“嘿嘿,就知道你丢不!”他在大猫头鹰身上捏捏:“肚子这大,你又吃什好?”
大猫头鹰不会说话,肚子花开不出来,只好低低“嗥”声。白琉璃最听不得他怪叫,在地铺上猛昂头,他对着大猫头鹰怒目而视。大猫头鹰吓跳,立刻耸起两只大翅膀捂住尖嘴,双大眼睛战战兢兢看看无心,又看看苏桃,最后才偷偷摸摸看白琉璃眼。
无心不理他小心思。歪身又躺下,他很舒服唠唠叨叨:“吃独食,你吃饱,倒也给们带点呀!你看你这大嘴大爪子大翅膀,抓个兔子抓个山鸡,还不像玩似?”
然后他侧身把胳膊又伸出去:“来,桃桃,你把手往他翅膀下面放,可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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