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也不放心把苏桃个人留在林子里。领着她踏上来路,在距离村子半里地远之处,他找到棵歪脖子老树,把苏桃塞进树洞里去。
然后他继续前行。悄无声息摸到
捂脸惨叫之时,两个黑影前后疾冲出去,溜烟消失在林子里面。民兵抹着满脸稀烂面条鬼哭狼嚎,正是瘫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冷不防帐篷里又飞出只目露凶光大猫头鹰。大猫头鹰叼着条白蛇盘旋而上,迎着轮明月飞向森林,只给民兵留下声难听嗥叫。
无心和苏桃快要跑疯。
帆布背包被他移到胸前,他背起苏桃跑得上蹿下跳。背阵子背不动,他放下苏桃带着她跑,跑阵子她跟不上,他再把她背起来。两人口气逃出几里地,后来估摸着民兵们定追不上,才双双停脚步。
苏桃扶着棵大树弯腰,喘得死去活来。无心倒是没有喘意思,可是不喘也不好,只得陪着她也做几个深呼吸。大猫头鹰准确落在他们身边树枝上,嘴里叼着扭来扭去白琉璃。无心怕白琉璃受不冻,伸手要去抓他;大猫头鹰还很不愿意,把个脑袋左转右转。直到无心在他脑袋上凿个爆栗,他才乖乖松口,把白琉璃放回无心手中。
把沉甸甸白琉璃贴肉放好,无心打个哆嗦,感觉自己是揣大块冰。接下来怎办,他时没有主意,幸好他在林子里混惯,总不会眼睁睁任由自己冻死。冒着,bao露目标危险,他收集树枝拢起堆火。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单有堆火还是不够,于是他把苏桃搂到胸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等天亮。
苏桃在经过最初慌乱之后,如今已经渐渐镇定。仰头向后枕上无心肩膀,她因为在过去年里已经是见多识广,所以此刻麻木不仁,并不绝望。本来这里也不是他们永远家,本来开春之后他们也要继续流浪,只要别落到民兵手里,其它问题就都不是大问题。把无心只手掖进自己棉袄袖口里,她还是很安心,很知足。
两人围着堆火坐会儿,走会儿,保持身体不被冻僵。将到天亮之时,无心从背包里取出两张冻硬油饼。把饼放在火上烤烤,他和苏桃狼吞虎咽填饱肚皮。找到片未经踩踏雪地,无心俯身拂去最上面层白雪,然后伸手抓洁净雪团往嘴里送。看到苏桃有样学样,他开口说道:“少吃,当心吃坏肚子。”
苏桃含着口雪,站直问他:“无心,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无心弯腰捧起把雪,满头满脸搓搓:“打算回村里看看,如果民兵走,们就还回去。”
苏桃立刻说道:“跟你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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