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太小,只偶尔会有过路火车停留个分钟半分钟。无心和苏桃提前换上身春装,蛮不讲理跳上火车,往罐头似车厢里横冲。苏桃挎着书包,手和无心相握,手拎着只网兜。无心后面背着帆布背包,前面捆着只襁褓,拉扯着苏桃在车厢里开天辟地。他挤火车挤出经验,行动如风,嗓门也大,路且骂且走,将挡路什物概踩到脚下,气得个老太太捧着篮子鸡蛋左躲右躲,对着无心和苏桃背影怒骂:“这两个玩意儿,真他妈缺德!”
火车终点站是吉林市。无心和苏桃在吉林市住小半个月,将当地好风景看个饱。及至在吉林市玩够,他们漫无目上火车继续北上。将沿途城市座接座走个遍,最后在这年六月,他们到达哈尔滨。
同样是省会城市,哈尔滨就比去年
没对苏桃咧嘴。若无其事低下头,他催促苏桃快些上床睡觉。床是两张单人床,被褥全都又凉又潮不干不净,并且其中张床还有残疾,条腿东倒西歪立不住。无心让苏桃和自己睡张床,等到苏桃先钻进被窝里,他便背对着苏桃盘腿坐稳,翻检着苏桃脱下衣裤,想要除去残余虱子。
苏桃躺在被窝里,歪着脑袋看他背影,看他像只大猴子似端着肩膀缩着脖子,胳膊腿儿全是特别长。他穿戴都不好,因为不知道珍惜衣裳,导致形象比苏桃更像盲流。服装虽然糟糕,破烂冬装下面身体却是比谁都好。苏桃受母亲影响,审美观总和主流格格不入。在当今这个如火如荼g,m大时代里,她还是坚定认为小白脸才算美男子。
苏桃对着无心审视许久,末忽然发现问题:“无心,你头发怎总也不见长呀?”
无心没回头,是个要忙死架势:“家里人都这样,头发长得慢。”
苏桃侧卧着打量他:“那也不能点儿都不长啊!”
无心头不抬眼不睁,快要把脸埋到苏桃棉裤裆里:“天生就这样,头发胡子都不长,汗毛也轻。正好,省理发钱。”
苏桃对他没有刨根问底心,所以糊里糊涂笑道:“刮脸刀片也不用买。”
无心腾出只手,从怀里抻出昏昏欲睡白琉璃:“忙着呢,你和白娘子玩,玩累就睡觉,不用等。”
苏桃接白琉璃,其实还是糊里糊涂,不过真要让她细问,她也不知从何问起。白琉璃看苏桃新发型,惊得吐信子,还以为自己是看到蘑菇精。
无心嘴上不说,心如明镜,硬着头皮在招待所里住足足个礼拜。个礼拜之后,他见苏桃头发有所生长,看着不那像蘑菇,才把行李重新收拾遍,带着苏桃去县里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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