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低下头:“桃桃,们不去兵团。”
苏桃怔怔,随即猛然甩手中体检表,当众把嗓音拔个尖:“都说好,你又反悔!”
无心面无表情,淡定像是故意要气人:“不去兵团。既然能当真正兵,干嘛还要去兵团种地?桃桃,你听,去当兵。”
苏桃把手里体检表下下甩得哗哗作响,恨不能把无心并甩到万里之外:“无心,你真讨厌!你就知道落户口找工作,别什都不想!”
无心像块干干净净顽石,在树下站得十分安然:“你要是有户口工作,确是什都不用想。”
。”
话音落下,她格外留意看看无心面孔:“你怎?”
无心脸白到泛青,阴森森没热气,眼皮薄成半透明,两只黑眼珠子在薄眼皮下光芒闪烁:“……桃桃,你说体检到底都检查什?”
苏桃小声答道:“可简单,就是听听心肺,走个手续。”
无心还要继续询问,可是后面有人不耐烦推他下,他抬头向前看,才知道队伍向前移动,自己也要进楼。
苏桃本来怀着团火苗般热情,结果无端被无心兜头泼桶冷水,大夏天,她冷成个透心凉。把体检表狠狠揉成团,她真想再也不理他。
无心和苏桃没有再坐吉普车。在步行回旅社路上,无心给苏桃买根奶油雪糕。雪糕快要凑上苏桃鼻子尖,苏桃只装看不见。天热,雪糕眼看着在融化,浓郁奶汁滴滴答答往下流。无心伸舌头舔口,然后告诉苏桃:“再不吃就化没。”
然后他又舔口,把勉强还算完整雪糕往苏桃手里塞。苏
楼是老楼,暗沉沉没有生机,并且弥漫着强烈消毒水味。体检果然只是场形式,无心排在男生队伍里,缓缓穿越间空荡荡大办公室,前门进后门出。办公室里摆着几张办公桌和几只体重秤。医生坐在办公桌后,潦草在体检表上大写草书。
无心心惊胆战尾随在名高大青年身后,按照顺序递上表格,张大嘴巴让医生看自己牙齿舌头嗓子眼。在体重秤上站秒钟之后下来,他坐到张办公桌旁。神情倦怠老大夫把听诊器往他胸前贴,倾听片刻之后出声:“听诊器坏?”
没人回应老大夫,于是他转而把听诊器摁上自己胸膛。两道花白眉毛皱皱,老大夫自言自语:“没坏呀!”
然后他抬头,发现面前椅子空,张填半体检表还留在他手边桌面上。
苏桃在女生队伍中走得脚不沾地,转眼工夫就拿着体检表出楼。在楼前棵老树下,她找到无心。上下将无心打量番,她开口问道:“你体检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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