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归尘不好意思起来。
“婕妤是有什
不开心
事情？”他小心地问，女人夸奖他时候还带
点笑意，可是他觉得那丝笑重重地压在心上，真是不舒服。
女人微微愣
下，笑：“没有什不开心，只是想做个决定，可是看着太阳就要落山，还是想不明白。”
“决定？”
女人扭头看看他，西斜太阳在她脸侧投出半透明华丽侧影。
“息辕，你说有没有比南淮城还要暖和地方，终年种花都不谢，总是姹紫嫣红。”
息辕抓抓头，茫然许久：“比南淮还暖和……大概只有越州吧？叔叔想去越州？
可听说那里蛇虫横行，还有瘴气，有巫民下蛊。”
息衍瞥他眼，忽地笑：“真是个傻孩子。”
东宫，西配殿后小屋。
吕归尘轻轻敲敲门，推开门来，看见女人托着腮坐在窗口，窗台上摆着两盆紫色花。
成帝元年，九月初三。
有风塘。
夏末秋初，桐树绿得发黑，黑压压树荫笼罩着整座宅子，息衍坐在窗前，抽着烟杆，看着水草茂密池塘。
息辕站在他身边：“叔叔，今天听莺舍饭局可是朝中诸位大人凑份子，下唐国三公九卿到十位，叔叔真不去？”
“不去，帮回吧，今天要等个人。”
“孩子，你说……”女人迟疑着，“个人生，能喜欢多少人呢？你有没有喜欢人，想为他们做很多事情，不管多苦，都是开心？”
吕归尘抓着头想想：“有阿爸、阿妈、大合萨、苏玛、姬野、羽然……还有姆妈有阿摩敕有……这些都是喜欢人。”
女人笑：“太多啦。
“苏婕妤，是来还上次借书，都读完。”他恭恭敬敬地说。
女人他只是偶尔见，自从来东宫，他知道掌管书库是这个女人，偶尔会来借些路夫子提过古本。女人很是沉默，但是每次都会把他所需书找出来，等他次日来拿。渐渐地也就认识，但是彼此并没有说过几句话。
女人接过书去，轻轻摸摸他头：“都看完？”
“读完，路夫子夸最近有进境。”
“你本就很努力，”女人点点头，“是个好孩子。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希望像你这样。”
息辕怔怔地看叔父阵子，只觉得今天叔叔有些异样。武殿都指挥使息衍等过什人？大概只有国主吧？
“息辕，花都谢？”
“没有，菊花就要开，今天早晨还去上肥浇水呢，今年菊赏大会，们菊花准还是第。”
“哦，”息衍漫不经心地应声，“那圃紫琳秋呢？”
“紫琳秋谢啊，紫琳秋不比菊花，花期太短。不如明年改种圃芍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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