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玛,这些年你过得好?”他用极轻声音对雪说。
他在帐篷外站会儿,直到笛声渐渐淡去,他才转身离开。
走回到那个岔口时他又次回望风雪里白帐影子,忽然想起姬野给他看那本《四州长战录》上说,最后蔷薇皇帝抱着蔷薇公主,在雪野桥边眺望天地尽头天启城,无比孤独。他想就是这种感觉,真是孤独,虽然是故乡。有什东西失去,再也找不回来。
胸口,希望她能给自己个温暖怀抱。
可女人没有,依然只是低低地唱着歌,抱着她布娃娃。
伴当挥挥手让女奴放下帘子,转身离开。
阿苏勒过很久才出来,已经擦干泪水。外面只有那个年轻女奴在点炭盆,伴当已经不在。
“这里就你个伺候?”阿苏勒淡淡地跟她搭话。
“以前还有几个,不过手脚不如呼玛勤快,伺候不好主子有时候生气会哭,就都给撵到外面去。不过个也够,新立大阏氏对主子可好呢,每天都来陪着,有时候还陪主子过夜。大君在那边白帐等晚见不到人,还抱怨呢。”年轻女奴是个直言快口人。
她没有听到阿苏勒回答,愣下扭头看去,看见外面又开始下雪,年轻大那颜默默地掀起帘子走出去。
阿苏勒沿着那条分叉路慢慢地前行,雪飘在他头发上,天地苍茫。他走出很远,回过头,看见自己留下串足迹慢慢又被新下雪盖上,远处两座白帐在雪里模糊起来,像是座城门。他用靴子把周围雪扫开,发觉自己正站在那个分岔口上。他看看脚下,想想,走上去另边白帐路。
距离那顶白帐还有十几步路时候,他听到笛声,于是停下。他太熟悉那笛子声音,听着就让人想到月夜之下女孩个人脉脉低语,因为苏玛不会说话,所以她才会用笛子去表达。他神思追着那旋律走,想着有几分腐儒气百里煜认真地对他说,“尘少主吹,是亲情啊。好像草原望无际,亲人远行,吹笛人留在帐篷外,看着风吹草低,等着那人回归,所以曲调始终低转。偶尔风来,看见远方牧人马群,迎上去,却不是,于是又只有风声,仍旧是依依相望,只是多几分失落。”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在午夜醒来时候听到笛声,那时候苏玛在外面,他在里面。只要他咳嗽声,苏玛就会走进来摸摸他头,帮他盖好被子。他倒从没有想过会是他在外面听,苏玛在帐篷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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