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英氏夫人淡淡地笑,“那先出去,你好好地睡。”
阿苏勒慢慢地平躺在床上,依旧看着那枚小铜铃。他不敢告诉英氏夫人他为什呕吐,因为他刚从个梦里醒来,世界是望无际黑色,浓郁血腥味弥漫到各个角落,他咆哮着挥舞刀剑砍杀,不知疲倦,不知畏惧,每次扑面而来血腥味都让他振奋,他贪婪地舔着溅到嘴边血,享受着那股味道,期待着那味道更浓重。他想要血,更多血……
他看着英氏夫人背影,“姆妈,这几天外面怎样?”
英氏夫人笑笑,“没事,不花剌都回来……不过损失是很惨重,大君和几个大贵族天天商量该怎办,到现在也没什结果。可这些不是大那颜错,大那颜万千人,也杀上万朔北人,城里人都知道大那颜是不起男子汉。”
“那些都是杀人。”阿苏勒在自己心里说。
个寒战。
阿苏勒已经醒,睁眼看着上面,看着五彩搓花绳下面那枚小铜铃。他脸上呆滞无神,瞳仁像是两粒漆黑煤核。
“阿苏勒你醒,”英氏夫人轻轻地抚摸他额头,“这次又是七天,你身体真叫人担心。”
“昨天就醒,那时候姆妈你不在,又睡过去,很累,不想醒过来。”阿苏勒低声说。
“别想,战场上胜负,不是你个人能扭转,们都知道你尽力。”英氏夫人叹口气,“起来吃碗面,你都不知道自己饿快没人形,这些天只靠给你喂点羊奶过活。”
几万个青阳人和几万个朔北人因为他死在战场上,可切都没改变,因为他奋武只不过多流几万人血。他太弱小,说下豪言壮语,却没有能力去做到,他没有把碎箭之阵学精,没有保守住出兵时间秘密,没能及时击溃那个辰月教士,可说后悔,已经太晚太晚。
“大君直没来……他是怨
她扶着阿苏勒坐起来,把面碗递到他手里,辣焖羊肉盖在手擀宽面上,浇调入辣椒芝麻油,层鲜亮红色。
阿苏勒对着那张英气又慈祥脸,想不出理由来拒绝,勉强地笑笑,伸手接过英氏夫人递过来碗。羊肉香和荞麦面清香混合在起,英氏夫人手艺总能让他胃口大开。但是这次不样,那浓郁肉味让他克制不住惊恐,胃里阵翻腾,他哇声吐出来,把口酸苦水吐在碗里。
“姆妈……对不起……”他看看那碗面,又看看英氏夫人,慢慢地垂下眼帘。
“唉,有什对不起,碗面而已。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先别吃这样油重东西,去给你熬点粥喝。”英氏夫人说。
“还不想吃东西,姆妈,再睡会儿。”阿苏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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