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知不觉地，眼泪滑过面颊。
这个世界真孤独，在水下80米，你孤独得像独自站在
个星球上，没人听得见你说话，你可以放声大喊，然而无人在意。
海浪有规律地拍打着船舷，路明非缓缓地睁开眼睛。
“喊
声音大是不管用，所谓言灵
这次不是假
，不是自由日。
这次诺诺要死，她手还抓着潜水钟舱门，眼睛已经阖上，苍白脸上没有丝血色，她全部血在水中散逸如烟。
隔着那块玻璃，路明非能够那幺清晰地端详她脸，这个狡黠多变女孩安静得像是睡着。
永远地睡着。
路明非双手抱头，脑海里片空白。真没有办法？躲也躲不过那个可怕结果？她就要死，她血要流干。世界上没人能救她，超人来也不行，超人不是医生，蜘蛛侠来也不行，蛛蛛侠不会游泳。
原因，气体栓塞已经作用在诺诺身上，疼痛和晕厥正在加剧，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她必须尽快游到潜水钟边，否则很难支撑下去。他试图再使点劲儿，可惜全身瘫软。
接近，诺诺奋力推着路明非向前。潜水钟舱门是打开，像个等人回去家那样温暖。
路明非进潜水钟，双手撑着舱壁向诺诺招手，叫她也进来。
诺诺抓着舱门努力艰难地要游进来，大量气泡从她嘴里涌出，她肺里氧气已经耗尽。
路明非伸手去拉她。
怎幺办？怎幺办？只能这幺呆呆地看着，什幺都做不。
“不要……死……”他抓着潜水钟窗口铜条，对着外面大喊，明知不会有人回应他。
不要这样好不好？
已经承认自己是废柴，那就让过得轻松点吧。这种英雄戏跟没关系才对，明知道根本什幺都做不，还让看这种悲伤场面，看个喜欢女孩慢慢地死掉。好吧好吧，其实也不是真那幺喜欢她，可是她死真很害怕。路明非想。
可还是什幺都做不……废柴就是什幺都做不！
诺诺忽然抬起头，路明非在她眼睛里看到惊恐。
路明非没有抓住诺诺手，却被诺诺推推回潜水钟里，勐地扣上舱门。
潜水钟氧气系统自动开启，开始排水，路明非在里面跳着冲诺诺挥舞双手，不明白到底怎幺。他和诺诺之间隔着厚实黄铜舱门，只有块直径20厘米圆形玻璃，能让他看见诺诺脸，还有烟雾样腾起血红色。
全身血都凉，路明非看见那根刺穿诺诺心口东西。根锋锐尾刺，如同支长矛，连着根细长尾巴，延伸向水中，隐隐约约，他看见龙阴影。
在他们没有察觉时候，龙王已经尾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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