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梆子声控制住。
她从躺椅下摸到用胶带粘在那里剪刀,零号说过那里会有把剪刀。雷娜塔剪断皮带拉着他往外跑。零号顺从地跟着她,可因为穿着拘束衣,跑得跌跌撞撞,手里还攥着白铁盒子,里面是株枯萎花枝——在幻境中雷娜塔交到他手上礼物,他居然真收到。
四面八方都是蒸汽和火焰,她几乎辨不清方向。这是她第次知道黑天鹅港那大,比她想大几倍,走廊长十倍,这里有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东西。隔着石英玻璃窗,她看见电机房中烈火熊熊,线头冒着刺眼电火花;金属实验室坩埚里,铜浆缓缓冒着泡;水族实验室中水缸开裂,体长十五尺大白鲟在沸水中翻滚……切都在死去,他们是最后两个活人。零号膝盖上血迹斑斑,在越过道门时他把自己绊倒在门框上,锋利金属门框割破拘束衣和他膝盖。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疼痛,脸上仍旧是漠无表情,只是跑起来速度受影响。如果放开他,雷娜塔能跑得更快点,早点找到路逃离这里,可是雷娜塔没法放开他,因为零号紧紧地拉着她手,就像人流中孩子拉着母亲。雷娜塔使劲吹着犬哨,这种哨子能发出人类听不到超声波来唿唤那些对她友好雪橇犬们,这也是零号教她。可雪橇犬们怎离开紧锁狗圈来找她呢?她心点点地被绝望渗透,他们就要死在起,这场精心设计逃亡会因为“意外”火灾而失败。
她再也跑不动,抱着零号倚着墙坐下,火场中高温气流往上方走,坐下来之后反而觉得空气略好些,也没那燥热。事到如今她并不难过,只是很后悔,那些月圆之夜她只顾在黑天鹅港里大唿小叫蹦蹦跳跳,却没有把道路记熟。
她忽然想到黑蛇,这个时候不知道黑蛇在哪里,如果黑蛇知道主人被困在火场里话定会来救援吧?可想想又觉得这只是自己厢情愿,作为主人零号也只是在梦境和幻觉中无所不能,在现实中则是个被自己拉着跑来跑去无助男孩,黑蛇又能做到什呢?空气中氧气不够,头越来越重,雷娜塔紧紧地抱住零号……其实她心里很害怕,很想零号能抱住自己,但在这个时候她要比零号强,所以要尽点点力去保护他。
沉雄吼声在她脑颅深处震荡,她猛地抬起头,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从未听过黑蛇吼叫,但她下意识地觉得那是黑蛇在唿唤,黑蛇气息就在不远处,它在焦急地唿唤主人!
雷娜塔勉强支撑起身体,贴在滚烫墙壁上聆听,墙壁在震动,和她脑海中沉雄吼声是样节奏。她忽然想起那些月圆之夜,当黑蛇用铁鳞奏响乐章时黑天鹅港震颤着摇摇欲坠,黑蛇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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