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明明白问题所在。小圆对话明显很生硬,那是自闭症后遗症。患自闭症孩子就像被封闭在只有她个人空间里,在那个空间里她只跟自己交谈,所有心理年龄会始终保持在小时候。很多自闭症孩子是看着电视学会说话,这样他们说起话来就显得生硬,像是二流编剧写出台本。对面女孩看起来是十八岁容貌,是对即将盛开鲜花,但其实心理年龄可能只是个国中生。
这说起来两个人倒是有点像……樱井明上车就注意到小圆,这个女孩靠着窗呆呆地看着窗外,那时火车还没有开动,小圆就某某地但这月台上人来人往。现在樱井明明白那是种什样心情,是生活在孤独世界里人渴望看着人世间,看着人流涌动就觉得自己也被温暖。难怪这个花季女孩身上会有种雪般味道,因为曾在孤独人世界中生活过,感受过世界上最可怕寒冷,所以即使在最炙烈阳光中都带着微微凉意。
“从记事起就有自闭症,不敢跟人说话,就算在爸爸妈妈面前也不说个字。看什东西听什人说话都觉得可怕极,只有缩成团把耳朵捂住才不那害怕。直到五岁还不会说话……”
“你父母带你看医生?”樱井明总算能跟小圆勉强对话。
“他们每天都吵架,吵嗓子都哑,每个人都说过不下去过不下去……害怕极。可捂住耳朵也没用,他们声音太大,最害怕时候只能跑进洗手间里把洗手池灌满水,把头埋进去,”小圆捏住好看鼻子比出憋气表情,“这样他们吵架声就变得模模煳煳,好像打雷样,什都听不清,就不那害怕。”
。”小圆不安地起身鞠躬。
“不,不不……跟你没关系。”樱井明无奈说。
这是他第次在捕猎程序上遭遇问题,分明猎物已经向他陷阱走来,居然又要告辞。他觉得这里有什不对。
“你为什要去小樽?”樱井明问,他只是想用这个问题来拖住小圆。
“去埋葬小黏。”
“小黏?”
“小黏是猫。”小圆从背包里掏出个精美陶制骨灰盒。那是件手工陶器,外面画着小圆和只小黑猫飒漫画形象。
樱井明松口气。现在他知道确定小圆不是执法人,就算执法人中真有高中生年纪女孩,就算再怎善于伪装,也没法临时烧制好件猫骨灰盒随身带着,上演“去北海道埋葬小猫”剧本吧。
“那给讲讲小黏故事吧。”樱井明说。
“和小黏啊,”小圆认认真真地想会,“那就要从小时候说起……小时候有自闭症哦,这是秘密,还请学长不要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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