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
长发，面孔苍白但不失美丽，眉眼间隐隐有做过微创整容痕迹。如果不是在这种诡异环境中，而是在涩谷街头看见这样
张脸，甚至能说是场小小艳遇。
“你真漂亮，”男孩轻声说，“在你还活着时候。”
漂亮只是那张脸，人面鱼从脖子以下开始畸变，下半身融合为蟒蛇般尾部，隐约能看到脚残留。
世界各国神话中，人面蛇这种形象反复出现，从人类始祖伏羲女娲，到三皇五帝中太昊帝，《庄子》中曾被齐桓公看见穿紫衣戴朱冠“委蛇”，再是《山海经》中“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钟山之神烛阴，梵文中所谓“娜迦”，希腊神话中所谓“美杜莎”，乃至玛雅万神殿中已经失落名字群蛇……它们介乎神和魔鬼之间，象征着诱惑和究极神秘。神话学家至今都很难解释为何这类怪物会如此致地出现在各种神话中。如果他们能看眼这甚至称得上“美貌”怪物就会明白，先民们确曾目睹过类似东西在面前爬过、游过或者直扑过来。它们是如此狰狞可怖，绝不可能是上帝会制造物种，只能是恶魔跟人类开场玩笑。这种印象像是闪电样炸开先民脑海，然后作为神话代代传承。
男孩点亮激光笔，光点出现在人面鱼额心，像是鲜亮欲滴朱砂痣。人面鱼那张惨白脸忽然被点亮
，如果不看那可怖下半身，它简直有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妩媚。它伸出畸形爪去抓玻璃墙中红光，它爪虽然坚硬，却也只能在超硬玻璃上划出令人牙酸响声。几度不能得手它忽然,bao怒，对着男孩发出听不见吼叫，巨大嘴打开，锋利长牙密如荆棘。这时才能看清楚它那可怖嘴部结构，精致樱唇，两侧各有道看不清裂缝延伸到耳边，它张开嘴时候好像整个颅骨都打开！
“你这样就变丑啦。”男孩说。
人面鱼嘶吼只持续几秒钟，后方袭来巨爪把它拖回水箱中间。男孩摁灭激光笔，默默地旁观这场杀戮，十几条人面鱼围杀这个体型较小同类。它们死死地咬住猎物身体部分，疯狂地摆动长尾，利用扭身巨大力量要把猎物撕开来。成群大白鲨会这样猎杀蓝鲸幼崽，它们把幼崽拖到海底，顶着它大肆地撕咬，蓝鲸母亲赶到时候只剩下残缺不全尸骨。猎物和猎食者起组成朵奇怪肉质花，朵长着蛇样花瓣妖花，每条花瓣都在扭摆，红色血烟升向水面上。
“真丑陋啊，这个世界。”男孩淡淡地说，脸上无悲也无喜。
轻微爆裂声自上而下贯穿整面玻璃墙，支撑它们金属框架迅速地扭曲变形。进食中人面鱼也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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