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明非挂着贱贱微笑掩饰,他用冰封般脸来掩饰。他帮路明非,因为他看到路明非,就像看到小时候自己。
讲故事时候路明非直盯着苏小妍眼睛,希望看出苏小妍是不是会露出异样表情,他心里有个声音说阿姨快想起来啊!如果你都想不起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记得他?
苏小妍听得很认真,继而有些呆滞,忽然路明非看见晶莹液体从她眼睛里溢出来,滑过姣好面庞,映着窗外灯光亮得像是流星。
“阿姨你怎哭?”路明非几乎按捺不住心中喜悦,“你是想起什?”
苏小妍摇摇头,抱紧怀里枕头,“没有,是觉得你朋友很可怜,是个乖孩子啊,也不知道将来孩子有没有那乖。”
友孤僻性格应该是因为他家庭,他亲生父亲是个司机,妈妈是个漂亮舞蹈演员。司机爸爸浮夸不靠谱,呆萌妈妈也忍不他,最后带着孩子改嫁给有钱男人。
从家被拆散那天开始他就很少笑,他当着少爷,却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他天天长大,终于长成那种好孤独好孤独死小孩。
他就是这种人,只认极少数几种幸福,只认少数朋友,只认个家——那是他小时候家,是个厨房和卧室连在起蜗居。后来他住很大房子,可那再也不是家。
在场神秘车祸里他司机爸爸过世,那是他这生最崩塌瞬间,他讨厌亲爸爸讨厌很多年,恨他没本事没能维护好那个家,可当他失去那个男人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那爱他。
那个家由三件东西组成,爸爸妈妈和儿子。家散掉,可爸爸、妈妈和儿子都还在,好像还有重聚在起机会。可当其中个元素消失时候,就再也聚不起来。
路明非心里刚刚燃起来希望慢慢地熄灭,他声音变得干涩空洞,“阿姨,你真没有孩子啊?”
苏小妍忽然
从那以后他加倍努力地照顾妈妈,他在某些方面酷得像头犀牛,却记得母亲每天睡前要喝温牛奶。
他大概从未认可过自己有钱继父是父亲,那在他概念里,司机爸爸死后他就是家里唯男人,他把什都扛在肩上……
路明非从未试过那平静地讲故事,既不大惊小怪也不故作深沉,眼前闪动着那些跟楚子航有关片段。
楚子航推开包间门,把信用卡放在桌上……楚子航高速倒车回到陈雯雯身边,代他约定晚餐……楚子航把他推下那列开往死亡列车……楚子航说如果你有勇气就陪你去打断婚车车轴……
他忽然明白为何楚子航会特别关照他,管东管西,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是跟路明非样死小孩,孤独液体多得从心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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