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泓上人怔,道:“你这是为何?”
法相低声道:“师父在上,弟子修行日浅,于佛法领悟不深,偏偏对张施主这样人物苦于心魔,委实不忍。愿请恩师施大神通,以佛无边法力,渡化点拨于他;以佛门慈悲化他戾气,使他脱离心魔苦海。这也是大功德之事,上应天心仁慈,下也可告慰过世普智师叔。师父慈悲!”
说罢,他双手伏地,连拜三拜。
普泓上人摇头叹息,长叹道:“痴儿!痴儿!可知你这般言语,反是动嗔戒。再说,非是为师不愿渡化此人,而是他多历艰难,生坎坷,时至今日,早已心志坚如磐石,非寻常人可以动摇其心。正所谓佛在人心,众生皆有佛缘,将来沦入苦海,亦或回头极乐,全在他心中念,等并无法力可以施加于他。”
法相缓缓站起,低首合十,面上不免有失望之色,但还是低声道:“是,弟子明白。”
,哪里是这容易看开,放得下!”
法相合十,低声道:“是。”随即皱眉,向普泓上人道:“师父,是担心小屋之中有‘玉冰盘’在,虽然可以护持普智师叔法身不朽,但至寒冰气,却对常人大大有害。而且张施主他重伤初愈,又是心神大乱痛楚不堪,万要是落下什……病根,们如何对得起普智师叔临终交代?”
普泓上人淡淡道:“无妨,昨日已用大梵般若护住他心脉,再加上他本身修行,寒气虽毒,料想已无大碍。”
法相听,这才松口气,合十道:“原来如此,弟子也放心。”
普泓上人点头,同时向法相看眼,道:“看你对这位张施主十分关怀,虽然有当日你普智师叔临终交代,但于你自己,似乎也对他另眼相看吧!”
普泓沉吟片刻,道:“你还是到后面小屋里去看看他罢,虽然屋内寒气应该
法相微笑道:“师父慧眼,确如此。”
说着,他似回忆起往事,叹息声,道:“不瞒师父说,自当年与张施主初次见面到如今,已是十年光阴匆匆而过。十年来,弟子佛学道行或有小进,于人生世却如婴儿行路,几无变化。惟独这位张施主,观他这生,惊涛骇浪,波澜起伏,大悲大苦,恩怨情仇,佛说诸般苦痛,竟是让他尝尽。”
普泓上人微微动容,合十轻念句佛号。
法相又道:“弟子也曾在夜深未眠之时,想到这位张施主,亦曾以身相代,试想这诸般苦痛发生在弟子身上。可惜弟子佛学终究不深,竟是怖然生惧。佛说肉体皮囊,终究不过尘土而已,惟独这心之道,重在体悟。每每念及此处,想起张施主生坎坷,如今竟尚能苦苦支撑,弟子委实敬佩。”
说到此处,法相突然神色变,却是向普泓上人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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