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摇头。
裘水镜将那几枚染血五铢钱还给他,道:“他教人不收钱,教几个狐妖倘若要收钱,那就是不如他。这枚五铢钱是你学费,他们不用。”
苏云收下那几枚五铢钱。
裘水镜看着他和花狐起安葬野狐先生,安葬胡丘村狐妖们。
这里面有不少是他们同学,花狐和那几只小狐狸免不又大哭番。
“……早上来些城里人,说是在鬼市里没有讨到好,便来降妖除魔。先生和他们理论,人家不理,只说们会害人……”
苏云静静听着,问道:“二哥还记得他们面容吗?”
花狐摇头,羞愧道:“带着弟弟妹妹逃跑,没有来得及看清他们脸。只记得其中个人很是清秀,年纪不大,身红火衣裳,身后突然就真冒出火来,火里面有神鸟飞出来……”
苏云记下这个特征,转过身来拜道:“水镜先生话,还作数吗?”
裘水镜看着匍匐在地少年,过片刻,方才道:“说话自然作数。不过,你有钱吗?”
“他们每个人经过身边时说话,都记得清二楚。”
苏云语气也无比平静:“眼睛瞎之后,便只能靠声音来认人。如果再次听到他们声音,定会认出他们。”
这时,远处山林中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几只头脸血迹斑斑狐狸在树下探头探脑。
“小、小云……”只狐狸远远呼唤,有些畏惧看看裘水镜。
经过昨晚屠杀事件,这些不怕人小狐狸变得有些怕人。
他们回到庠序里,裘水镜瞥苏云和四只狐狸眼,道:“野狐先生教你们,是夫子养气篇吧?你们学几年?”
苏云
苏云站起身来,摊开手掌,手心里是几枚染血五铢钱,应该是他刚才收尸时,在废墟里寻到。
裘水镜从他手心里捏起枚五铢钱,却在此时,苏云把其他五铢钱都塞给他。
裘水镜怔怔,疑惑看着他。
苏云仰头:“野狐先生教六年,不以是人而驱逐。恳请先生不因他们是狐而驱逐他们。”
裘水镜思索,道:“野狐先生教你,收你钱吗?”
苏云露出喜色,站起身来:“花二哥?你还活着?”
那是只毛发黑黄相间狐狸,从树下钻出来,身后带着几个小狐狸,小狐狸们牵着前面伙伴尾巴,带着恐惧走过来。
为首花狐又带着畏惧看看裘水镜,确认不是残杀胡丘村人,这才大着胆子带着仅存三只小狐走近。
苏云站在那里,让花狐和三只小狐心里顿觉安定,这个少年像是他们主心骨,给他们种可以依靠感觉。
这种感觉并非是没来由,而是六七年相处,苏云那种从容不迫气质气度带来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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