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长意
身影如来时
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
屋内炭火不知疲惫地燃烧着，纪云禾也掀开被子下床，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簌簌风雪便毫不客气地拍在她脸上。寒风刺骨，几乎要将她脸上本就不多肉都尽数剐掉。
纪云禾在风中站片刻，直到身上热气尽数散去，她才将窗户关，往梳妆镜前坐，盯着镜中自己道：“虽是有些对不起他，但这也太苦些。”纪云禾说着，用手摸摸自己脸颊，那脸上干枯与疲惫怎
也掩盖不住，她叹气道：“求长意是出不去，在这屋里待着，半点风光没看到，身子也养不好，饭吃不下，还得吐血……”
纪云禾张开手掌，催动身体里力量，让沉寂已久黑色气息从食指之上冒出来，黑色气息挣扎着，毫无规则地跳动。纪云禾眼中微光波动，看着它道：“左右没几天可活，折腾番，又有何妨？”
言罢，团黑色星星之火自她指尖燃起。
麻烦？”
纪云禾愣，她本以为长意不会搭理她，甚至会斥责这些事与她无关，却没想到他竟然切个这清奇角度，让纪云禾时无法作答。
“他……”纪云禾琢磨会儿，以问为答，“就什都没做？”
长意转过头，将手中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直等火焰快烧到他指尖，他修长手指才松开，挥衣袖，拂散尘埃，他站起身来，话题这才回到纪云禾猜想道路上——
“这些事，与你无关。”
与此同时，在茫茫大雪另边。
大成国都城，月色辽阔，都城之中正是宵禁时，四处肃静。京师未落雪，但非常寒凉。
国师府中，大国师房间内，重重素白纱帐之中，红衣女子喷出气息在空中缭绕成白雾。她躺在床上，左腿、双手、脖子，乃至整张脸，全部被白色绷带裹住，唯留张嘴和只眼睛在外面。
她望着床榻边灯架，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火焰，她口中吐出白雾越发急促，那眼神之中惊恐也越发难以掩饰，她胸腔剧烈地起伏，但奈何四肢均已没有知觉，丝毫无法动弹。她只得用力
果不其然，还是无甚新意应答。
纪云禾看着长意即将离开身影，道：“那这世间，还有什事与相关？”
长意离开脚步微微顿，没有作答。
纪云禾便接着道：“长意，是不是就算死，你也会关着？”她垂头看着自己枯瘦苍白指尖，“你知道最想要什，最讨厌什，所以，你用这样方式来折磨，惩罚，你想让痛苦，也想让绝望……”纪云禾笑笑，“你成功。”
冰蓝色眼瞳颜色似乎深瞬，长意终于开口：“那真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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