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他在忧心什
，直到她感觉自己身体猛地
晃，雁回倏尔惊醒。
她睁开眼睛，但见自己已经陷在
个比她温暖许多
怀抱里。
天曜眉头皱得死紧，他抿着唇未说话，倒弄得雁回有几分紧张：“怎？”
“
以为……”几乎是控制不住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天曜才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急，他猛地收住口，转过头，将雁回放开，自己站起身，拍拍衣裳，才缓语气道，“没事。”
雁回看看冷泉，又转头看看天曜脸别扭样子，猜测道：“你以为自寻短见？”
这夜告别弦歌，雁回独自去冷泉。
昨夜化为龙身天曜在此处闹腾得太厉害，树木摧折，泥土翻飞，今日周边环境依旧是片狼藉，然而冷泉当中泉水已经变得清澈透明，与往日没什两样。
雁回蹲在泉水旁边，看着水中透出自己倒影，脑海中反反复复却尽是弦歌方才告诉她那些话。话音扰得她心乱，她倏尔手划破水中自己倒影，连外衣也为脱，头扎进冷泉之中。
冷泉之下还有相当大空间，她便憋着口气在下面拼命游着。脑海当中寸寸皆是凌霄当初在辰星山教她仙术道法时影子。十年来每个寒暑秋冬，皆有凌霄陪伴，雁回不停在水里游着，像是要耗光自己所有体力样。
十载以来种种走马灯样在她脑海中来去，她紧紧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在冷泉水底，直到窒息让她感觉到胸腔刺痛，她才下蹿出水面，猛地大口呼气。
天曜转头离开：“无大碍便好。”
“不会做那种事。”雁回并不在乎天曜此刻背对着自己，她望着夜空道，“被你从辰星山救回来那天没有这样做，之后就都不会这样做。留着这条命，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天曜脚步顿，微微回头瞥眼雁回。
却见雁回笑笑，她转头走上前来，望着天曜，语气轻松些许：“倒是天曜，你却是直跟着吗？”
天曜轻咳声：“你继续沐浴吧，尽早将筋骨接好……”
忽如其来新鲜空气让她眼前有瞬间发黑。
她脑袋浮在水面上，然后放松身体，整个人便如片枯叶样飘在冷泉泉水上。
漫天繁星耀眼夺目，她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也许是太累，没多久，雁回世界便当真如此沉静下来，她很快陷入片黑暗之中，没会儿，她便在黑暗中看见缕黑影在她眼前静静伫立。
这次她看清那人影之后，却并没有追赶，她只遥遥站在这方，与他相望：“大师兄。”她说着，声色极静，“你这笔仇，迟早会给你讨回来。”
她说完这话，那方静静伫立人却好似皱眉头，满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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