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脾气,行止这说,倒弄得她有些怔然,愣会儿才道:“没事……左右欺负拂容君法子还多着。而且冲着神君发脾气……用魔君训斥话来说,便是以下犯上,沈璃也有不对。”
行止默。两人之间再次安静下来。
“以前。”沈璃像是下什决心,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块草地道:“有次以原型身体躺在那里,筋疲力尽,动弹不得,此生,从未如此难堪狼狈过。”
仿似想起什,行止眼里泄露出丝笑意。
沈璃扭头看见他微微弯起来眉眼,心中却有几分涩然,“当时,被人捡回去时,虽没说,但确确实实有种被救赎感觉,像是遇见传说中英雄。”她笑,“这辈子头次见到自己英雄,却还是个那普通凡人,掐住他脖子,不用使太大劲儿,便能让他窒息而死。”
为道笔。沈璃看着这寥寥几笔描写,又想到义无反顾小荷,与叶诗相比,她连这笔记录也没有。没人知道她存在,或许连那个帝王也忘。毕竟,为皇帝而死人那多。她指尖在书页上划过,静静落在“国师行云”四个字上面。
他是睿王生中最倚重人,但却直没受封号,只在死后被睿王追封为大国师。
他在这世间留下痕迹,就只有这点,这页翻过,便是别人历史。沈璃忽然觉得阵好笑,她到底在求证什,寻找什!就算全天下都记得行云,与她何干。她记忆只因为和自己有关,只是自己回忆。而且不管行云是真是假,他都已成过往。没有哪段过去是能找得回来。
沈璃拍拍自己额头,摇头低笑。她怎会为段回忆,失措成这个样子?真是有损碧苍王英名。
沈璃身形隐,离开皇宫,走在宫城外,她却忽然脚步顿,紧接着转步伐,往集市走去,买两壶酒,又悠闲出城。行至城郊小河边,沈璃揽衣袍,在草地上坐下,扬声唤道:“神君还要跟多久?”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对行云,上心
树后白衣男子静静走出,半点没有被人点破行踪尴尬,坦然在沈璃旁边坐下,淡淡道:“什时候察觉到?”
“神君。”沈璃递给他壶酒,“沈璃若愚笨至此,早在战场上被杀。”
行止笑,接过酒壶晃晃,两人间阵静默:“昨日……”
“神君……”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下来,最后是行止笑,道:“昨日是不对。本想今日与你道歉,结果觉睡醒才知你已来人界,这才跟上来。”他目光落在流淌河水上,映着潋滟光芒,语气虽淡,但却能听出因不常道歉而微微别扭叹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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