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壮汉都这样,难怪经常做舂米活大嫂总是胳膊酸肿。
“丘嫂,平日里舂米,要多长时间?”黑夫擦擦汗问道。
“从平旦到日出,要整整个时辰吧。”
大嫂已经开始淘米做饭,即便花这长时间,舂出来,依然只是最粗糙“粝米”,煮出来饭,夹杂着不少带壳米和麸皮,口下去,要磕半天,咽得急,甚至会刮得嗓子疼。
黑夫看着手里沉甸甸木杵,以及大青石打制出来石臼,若有所思。
访阎老丈人?”
昨天黑夫将自己打算跟家人说以后,他们才告知他,真不凑巧,夕阳里吕婴老爷子去县城儿子家,可能要腊月才能回来,所以黑夫要学律令话,只得去附近匾里找另位退休老吏阎诤。
“可不能空着手去啊。”黑夫边持杵舂米,边笑道:“还要劳烦丘嫂替准备四根肉干,要当成束脩送给阎老。”
“你伯兄替你从县城带回肉干,还剩下两根。”
大嫂抬起头,不解地说道:“听闻般人去找阎老问事求教,不是只需两根肉干?”
“这年头生产力实在是太落后,尤其是舂米,简直是家庭妇女苦刑,毕竟男人要在外忙活田耕,没时间做这些。母亲说她从十岁起,舂几十年,胳膊都要舂废,如今她举不动,就轮到大嫂,再过十年,是不是就轮到那侄女小月。女子们大好青春,就是这样点点被打磨粗糙啊……”
黑夫叹口气,别人家他暂时管不,可自己家人,于情于理,可不能再让她们受此苦活折磨。
“该做什呢?石磨?碾子?可以考虑,好像石磨北方已经有,只是没传到南郡来。但那些玩意是石头打制,造价不低,有点麻烦,只是前世见过有点印象,自己不会
“要带双倍,因为想带着惊起去,让他跟着阎老之子学读写,解律令。反正冬天也无甚农活可做,与其让他整日游手好闲惹事,不如带着他学点有用。”这是黑夫心中隐隐产生个计划,但现在还不能明说。
大嫂点点头:“待去伍老家问问,明日定为你准备好。”
伍老,就是他们这个“五户为邻”负责人,虽然不算官吏,却只有五户人家里最富裕才能当上。
伍老家养着好几头彘,每年入冬都要杀头,将肉干晒出来。因为这年头,肉干晒越多,说明这人家日子越好过,黑夫他们家,过年顶多能吃上条鱼,闻着隔壁飘过来肉香味流口水,虽说这年头猪没有阉过,味道不如后世,可也是肉啊。
接下来,二人无话,黑夫大概舂半个时辰米,待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时,才终于把五大二小七个人天口粮舂完,已经双臂酸痛,累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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