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此人的前倨后恭,记住阎丈对我的态度变化,然后想想,这是为什么?”黑夫将这个问题抛出惊后,拿起
“我若能通过考核,成为亭长,绝不会忘记阎丈,我定会告知县中诸人,匾里阎君,便是吾之恩师……”说着,黑夫便朝阎诤行了一个大礼,而阎诤也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秦国的师生关系,远没有后世那么重要,但他们都是明白人,既然大家各有所求,可以在此事里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
黑夫奉上束脩拜完师后,阎诤便有些倦了,打着哈欠说要小憩一会,让竖人带黑夫兄弟到了隔壁的一间客房。
那竖人在见到主人和黑夫谈笑风生后,竟然认下了这个学生,顿时对他们态度大变,不仅全程堆着笑脸,还主动为黑夫找来笔、墨、削,还问黑夫,需不需要竹简?
这,阎诤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他也懒得起身了,指点着黑夫去到书架边,将摆在最高处的两卷竹简也取了下来。
黑夫拿在手里一看,上面写着“传食”和“行书”,这跟亭长有什么关系?
阎诤解释道:“身为亭长,可不单单要缉捕盗贼,亭中常设有客舍、驿邮,故不可不学《传食律》与《行书律》。”
所谓《传食律》,就是针对客舍,应依据过往*员身份爵位供给饭食的法律规定,黑夫曾经在客舍借宿过,所以明白。
至于《行书律》,主要是秦国关于传送文书的规定。
“这怎么使得……“黑夫推辞道:”竹简我自己准备好了,岂敢污了阎丈家的好简牍。
那竖人这才退下,虚掩着门。
这时候,全程默然的惊这才捂着肚子笑出声来:“仲兄,你看那竖人的嘴脸,真是个小人!”
“你记住了么?”黑夫从带着的竹筐里拿出来姊丈帮他削的木牍,在案几上摊开。
“记住什么?”惊一脸茫然。
要知道,秦的邮政体系已经相当强大。除了z.府公文必须准时送达外,远在千里外的普通士兵,劳烦刀笔吏帮忙写信,竟然能准确地寄到家里!家里也能将衣服、钱物交给秦国邮递员,沿着相同的路线送到前线,这可是公元前200多年啊,真是细思恐极。
而黑夫要去的湖阳亭,刚好就是一个即有客舍,又有邮驿的大亭,说不准主吏掾也会考校他这些。
“还是阎丈替我想得周全……”
黑夫连忙朝阎诤作揖,接着,什么诲人不倦、德高望重、春风化雨,就从他口中说出,听得阎诤十分高兴。顿时觉得,这个年轻人能18岁就被征召做亭长,不是没有原因的,恭维话都骚到了他痒处。
他乐呵呵地摆手道:“你说你识字,还会写,如此甚好,且将这八卷律令,在我这抄录下来罢,然后拿回去背诵熟练,若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来匾里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