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家律,你罪不至死,今日有宋国贵客在场,不便行刑罚,就先削去你百户封邑,其他事情,回去后再与你算账!”
成何松口气,再拜稽首,顾不得心疼封邑被剥夺,只庆幸自己捡回条狗命。
赵鞅目光转向赵无恤:“至于你这庶子,田猎之日,却单骑走马而来,犯车阵,乱秩序,你可知罪?”
成何脸上伤痕滴滴答答,鲜红血液流到地面上,现在却悄悄抬头,和自己车主赵仲信对视眼。
赵仲信清楚自家父亲脾气,赵鞅最痛恨卒伍失序,成何已经受罚,那个贱庶子作为乱序首祸,肯定也逃不掉!
来者正是面如冰霜赵鞅,他美须在生气时微微颤动,原本有些闹哄哄车队顿时鸦雀无声。
“人言赵氏族兵最讲究秩序,是好整以瑕。”
“可瞧瞧你们样子,哪里是什好整以暇!分明是‘阵而不整’,和当年在鄢陵之战,被晋军打得抱头鼠窜郑国人个样。”
居然让主上如此生气,赵氏家臣们都面露惭愧,君辱臣忧,君辱臣死,那位刚烈家司马甚至准备拔剑自刎。
赵仲信咬咬牙,抢先步说道:“禀报父亲,乱序者为无恤!”
晋国军法上可是用刀笔刻着:乱序者,当斩!
听说四妹季嬴为那贱庶子求情,他才得以出现在今天田猎中,可转眼就惹下祸事。虽然赵鞅不至于真大义灭亲,但顿鞭子,肯定少不。
贱庶子,在成年冠礼之前,就老老实实在肮脏下贱马厩里铲粪吧!
“是这样?”
“你御戎就没有罪过?”
成何已经顾不得脸颊上剧痛,连滚带爬下战车,趴在冰冷泥地上动也不敢动。
“仆臣该死……”
“刚才无恤说对,成何妄言,是大僭越,大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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