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仲信、叔齐嫉妒目光下,赵无恤亦步亦趋地跟着赵鞅来到偏殿,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问道:“父亲,还有何事?”
赵鞅抚着美须,淡淡地说道:“明年开春以后,每月初、十五这两天,你也去都城公学里报到罢。”
赵无恤怔:“公学?那是什地方。”
“也就是公族之学,公族原本是对国君宗族称呼,晋国有碍于曲沃代翼之事,献公便灭庄、桓之族,取消公族。其后又驱逐群公子,自此以后,国君公子非太子者,行冠后不得留于国内。”
“但到成公时,又在先祖赵宣子建言下加以恢复,但却是以诸卿子弟为公族。公学就是弱冠之龄卿子们学习君子六艺和政、史、军、法、行人言辞地方。”
从冬至日起就笼罩着整个晋国战争阴影暂时消散,赵氏这次吃个闷头亏,对于被囚禁乐祁,赵鞅现在只能徐徐图之,希望能以交涉手段让晋侯放他出来。
可这又何其难也,目前形势是,范氏、中行、知氏、国君四方为打压领地最大,风头最劲赵鞅,采取拘押其盟友手段。而若是赵鞅想通过六卿及国君公议形式请求释放乐祁话,至少需要四个,甚至五个卿附议,才能通过。
其余几个势力,绝对会支持赵鞅只有韩氏,魏氏大概会保持中立,争取争取也许能倒向赵氏。所以其他四方,非得再拉拢两家不可,这又谈何容易。
这也是次巨大教训,赵鞅决定,方面得加大赵氏情报来源,另方面要加快对几个儿子,尤其是赵无恤培养。此子在劝赵鞅罢兵时,对国内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看不出还有这等本事。
既然这是几天来,儿子难得归来下宫,赵鞅索性让女儿季嬴准备好热腾腾朝食,让他们饱餐顿,顺便询问各自施政情况。
赵无恤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贵族*员培训班。
赵鞅继续说道:“公学内鱼龙混杂,除六卿外,还有十多
问之下,伯鲁格外谦逊,尽捡着自己遇到困难说;仲信则空话说堆,似乎没做任何实事;倒是叔齐政绩斐然,自信满满。
让赵鞅没想到是,前段时间夸下海口,说明年要上计翻倍赵无恤,今天却格外低调,没有说太多,只是请赵鞅来年麦熟时节拭目以待。
其间仲信、叔齐出言嘲讽,问无恤是不是已经知道施政艰难,想收回大话,却被赵无恤句“善饮者无赫赫之言”驳回去。
赵鞅倒是挺满意,因为他觉得,赵无恤已经褪去前些日子那些轻佻和冲动,开始变得稳健起来。
在家人难得相聚朝食过后,兄弟几人又要返回领地,拜别之后,三子陆续离开,赵鞅却单独叫住无恤,说是有事要吩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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