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晋都新田也并未毫无防备,外围有六座中等城邑作为犄角,还有汾水、浍水流其间作为护城河,防御深度和广度点不比楚国早年“方城为墙,汉水为池”小。
不过现如今,六邑已经落入六卿私室手中,而无恤也清楚,晋国最大忧患不在国门之外,而在萧墙之内!
……
新田虽无外城墙,作为国都,却也是有“郭区”,而且“郭区”面积很大。
在把守严密郭门处亮出赵氏符令,行人便得以畅通无阻。
王孙期边灵活地驾驭着驷马,边侧过脸回答道:“君子且听期说件往事,原本,楚都郢城也是没有外郭,但二十多年前,楚国令尹(相当于丞相)子常开始在郢都大修城墙,寄希望于防卫吴国进攻。”
“哦,还有这等事,倒和今日之问很像,加筑城防,可以御寇,不是挺好。”
“非也,当时楚国左司马沈尹戌却预言说:子常定会丢掉郢都,如果不能保卫国境,在都城增修城池又有什用处呢。古时候,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诸侯。诸侯守在四邻;诸侯卑,守在四境。警惕四方边境,结交四方邻国,国人在自己土地上安居乐业,春夏秋三时农事有所收获,这样来,没有内忧,又没有外患,国都哪里用得着增修城墙?”
赵无恤明白,这故事结局他也知道,“沈尹戎说没错,三年前,楚国果然在柏举败涂地,被吴师深入国境,攻破郢都,以班处宫室。王后以下,公卿大夫妻女尽被凌辱殆尽,连楚平王都被伍员掘墓鞭尸……”
王孙期点头道:“唯,正是如此。然而,绝不会有外敌能够进攻到新田!晋楚百年争霸,晋三军两次深入楚境,大掠而归,但楚军,却从未进入过晋国领土内半步!”
新田城内街道宽阔,主干道用青石板铺成,可以容纳五辆车并行,已经被来往车辙碾压出两道深深印迹。但这条宾道仅仅允许有身份卿大夫、士
“所以,晋国都城,不需要城郭!赳赳武夫,国之干城!君子且看,这新绛城中国人,以及六卿诸大夫子弟,每名带剑男子,都是新绛城墙!”
王孙期家族虽然是周室后裔,但入晋百年,已把自己当成晋人,他这种充满斗志模样可是很少见。
赵无恤听得眼前亮,不由得拊掌而叹:“好气魄!不愧是文公、悼公霸主之国!”
他手凭栏,手指着人烟稠密,繁华无比外郭区赞叹道:“原来如此,有外郭郢城被摧毁,而晋国守在四邻,却依然固若金汤!”
虽然六卿常年内斗,但毕竟都是晋人,而赵鞅因为性格使然,也颇有些“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觉悟,连带着赵无恤也对晋国很有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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